就在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个山坳之中,花卓阳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身形,目光紧紧锁定着柿子岗的方向。
当他看到柿子岗上的敌军已经开始有序地下山时,心中不禁一松,连忙悄悄地向后撤退。
待撤到安全地带后,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鞭子,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花卓阳一路飞奔,扬起阵阵尘土,向着己方营地急速前进,准备将这个重要情报尽快禀报给主帅。
而在另一边的大营寨门处,却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满地横陈着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杨字营的老弱残兵们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白水镇的乡勇竟然如此大胆,敢冒险攻打自己的后方大营。
此刻的杨秉德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原本他将主力军都调派去了柿子岗,只留下一部分兵力镇守大营。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些平日里看似弱小的乡勇居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发动突袭。
更糟糕的是,自己这边唯一还有一些战力,由山匪改编而来的部队,此时也被自己派去了前方督促铁海攻打三道河防线,根本无法及时回援。
杨秉德看着眼前这不到两千人的队伍,心中充满了绝望。这些士兵大多年老体弱,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因为饥荒而被他收容改编的饥民。
平日里,他们也就是负责点火做饭、看守营寨、照顾伤员以及传递消息等简单任务。
可如今面对强敌的猛烈攻击,这些毫无战斗经验和实力的士兵又怎能抵挡得住呢?
只见挡在前面的四百名步卒在那巨人及其率领的护卫队的凶猛冲杀下,瞬间被杀得七零八落,士兵们惨叫连连,哀号声响彻整个战场。
杨秉德心急如焚,但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一步步陷入绝境。
“将军!将军!汪军师到了!”一名亲兵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上前来,大声禀告道。
听到这个消息,杨秉德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快让他上来!快!”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
如今局势危急,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足智多谋的军师能够给自己想出一个良策来。
否则一旦大营军心涣散,城寨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一会儿,只见汪军师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寨墙。
他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水,一见到杨秉德便开口说道:
“将军,后方粮草营的大火已经扑灭了大半。我们从火海中抢出了将近一半的粮草,目前造成的影响尚在可控范围内。
只要咱们能够顺利拿下白水镇,就依然还有机会补充到足够的物资。”
听闻此言,杨秉德高悬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长舒一口气,感慨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以为咱们的粮草这次全都要保不住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抢救出一半来。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知道辎重粮草的损失并非不可挽回之后,杨秉德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毕竟,对于手下这些由饥民组成的士兵来说,有一口饱饭吃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够填饱肚子,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指挥和调遣。
“军师,依您看,咱们如今是否该让林三石和陈冒等人速速回援呢?
咱们这大营中的兵卒着实太过羸弱,根本就不是敌军的对手啊!若是继续这般僵持下去,恐怕这寨门就要失守啦!”
杨秉德一脸焦急地询问着身旁的汪军师。
只见那汪军师眉头紧皱,目光凝重地望向远处,沉思片刻后问道:
“将军,不知您可曾下达过进攻的命令?另外,柿子岗那边可有派人前去通知?”
说罢,他又将视线转向了三道河的方向,但由于距离较远,只能看到旗帜不停地挥舞摆动,还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杨秉德赶忙回答道:“前门刚遭受攻击时,我便已派遣人手前往柿子岗和三道河传达军令了,严令他们即刻展开进攻,不得有丝毫延误。
然而,令人感到蹊跷的是,派往两地的传令兵至今都未归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刚才观察发现,或许是铁海他们已经开始进攻了,只不过目前为止尚未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说到这里,杨秉德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此事着实有些不对劲!依常理而言,柿子岗的大军一旦俯冲而下,那白水镇理应陷入一片惊慌失措之中。
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调回防线官兵,全力阻挡我方的凌厉攻势。
然而,如今已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那三道河防线却依旧在顽强抵抗。
难道说,白水镇并未回调那些驻守的官兵吗?”汪军师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轻轻抚摸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重重迷雾看清局势背后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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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字营左侧那片茂密的树林之中,杜尚清正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小心翼翼地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