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所述的情况令他心急如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家里竟会发生这般重大的事情。
连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凌风剑客卢翔都对此毫无头绪,这究竟该如何是好?
还有那古怪至极的大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到底是何来历?
为什么要抓走老三?自家向来本本分分,又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怎就无端惹上了江湖上的是非?
杜尚清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焦虑和担忧,那神情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紧紧地把信纸攥在手中,骨节都因用力而发白,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家中。
此时的他心乱如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中的场景。
想到刘氏毫无顾忌地撒泼打滚,老太太无助地哭天抹泪,还有韦修平和张猎户不辞辛劳地努力,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回去,想办法解决这一团乱麻。
杜尚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确保两个孩子能够顺利通过府试,老三失踪的事先暂且压着。
齐桐、齐榆此刻都在自己身边,倘若让他们知晓自己的爹不见了,估计立刻就会方寸大乱,失了分寸和进退。
待考完试,自己一行人马再赶回去。
首先要带领护卫队清除大小青山里的隐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自己日后还要依靠它们建立根据地,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自家的大后方。
此时杜尚清已经起了杀心,必要时他准备让金刚夫妇助自己一臂之力。
山里的矿产资源可是自己未来发展的最大一张王牌,谁来抢夺都不行。只要不是官家插手,那就索性黑吃黑解决了吧!
想好对策,杜尚清便小心地收起信,轻轻开门而出。
他神色坚定,心中已有盘算,他要给这些孩子再加些料了。
这些天必要让耕田、细风他们几个跟上教程,破风八刀先必须练熟喽!
晚上,吴离领着吴汤前来相见,还特意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席间,吴离满脸堆笑,频频让吴汤给杜尚清敬酒。父子两个那点小心思,连小胖子齐榆都瞧出不对劲了。
“哥,今天吴汤他们家咋那样热络嘞?一杯接一杯敬二伯酒,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求咱们家啊?”
小胖暗中扯了扯齐桐的袖子,眉头微皱,小声嘀咕着。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吃完饭跟你五哥进房背书,后天就要府试了,操心你自己的功课吧!”
齐桐虽也有些好奇,但他毕竟不是一个爱打听的性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小声回应道。
想来或许村长只是想同二伯关系上再亲近一些,也未曾可知。
反正自己只盯着三哥,他都没有半分好奇,自己管那么多作甚?那么多好菜不吃白不吃。
齐樟只是在杜尚清身边安静地吃着酒菜。
只偶尔被吴离父子频频的敬酒弄得有些皱眉头以外,其余情况下就低着头默默地吃菜。
杜尚清其实心里像明镜一般明了,吴离这个老家伙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是想让自己松些口,应下两个孩子的事情。
杜尚清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思考虑这些事?不要说吴汤还没有考上童生,就是考上了,那自己也要回家问过闺女的意思才行。
“杜老弟,这次府试结束,我也准备重置块地儿,孩子们如今都大了,我现在的宅子也有些小了。
我思量着也像你们家似的起一处围屋来住,以后他们三个孩子就住在一处,外围也建起高院墙,既安全又坚固。
你说我这样打算行吗?”吴离脸上堆满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看着杜尚清说道。
杜尚清放下筷子,看了看吴离父子,缓缓开口道:
“吴大哥准备建新房那是好事啊!只是修建围屋费用并不低,你们预算可备下了?”
“嗯,不瞒老弟。你老哥我这些年虽没有大富大贵,可也靠着地里的产出,省吃俭用赚了些银子。
本来想着日后还回老家重新置地生活,可是孩子们如今娶妻生子,早已经在半坡村扎了根,都不愿意在由着我折腾了。
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家人只要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生根。
我寻思咱们半坡村如今光景只会越来越好。村里人有你家的工坊带动,又造了提水车改良了附近的田地,全村背靠着白水溪,这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我与孩他娘就下定决心不回老家了,咱们吴家从今往后就是半坡村土生土长的老户了。
等建了新房,吴汤这孩子再娶了媳妇,咱们老两口就没有什么心可以操的了。
只一心一意在家给他们看看孩子,摆弄摆弄田地这余生就这样过了。”
吴离说着,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了许多。
杜尚清不经意间瞥见了吴汤在扯自己老爹的衣袖,那模样猴急得很,估计是催促爹爹快些开口说正事。
杜尚清心里暗骂,这小家伙竟然如此急切,看来惦记着咱家萫儿怕是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