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令小翠所说的一切,我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原来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如此,而背地里却当真可能是有不为人所知的另外一面。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一系列事情的真相,但疑问却反而更加多了。
简直是千头万绪,让人无法索解。
首先,那位昆仑府之主,究竟是什么人?
他创建昆仑府,究竟是想干什么?
又为什么会在昆仑府到达巅峰之际,突然离开?
从目前已知的一些线索可知,这位昆仑府之主,应该就是《涂山笔记》的原主人,也是蛊婆婆在神霄派的小师弟。
那现在这人又去了哪里,身在何处?
“前辈,我听您这么一说,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手,一直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我怔怔说道。
而且这一切,似乎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就比如这昆仑府的建立。
而到了近百年,随着玄门逐渐衰弱式微,这种端倪就越发地明显。
如果用劫数来描述的话,那么近百年来的
第一劫,就是巡阴人之乱。
这一劫,最终在各方的努力之下平安度过。
但现在事后想想,似乎当初的巡阴人之乱并非终结,而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之后第二劫,就是昆仑府之乱。
其实仔细想想,昆仑府之乱未尝不能看成是巡阴人之乱的延续。
而如今,很显然已经是到了第三劫。
其来势汹汹,席卷整个风水界和世俗界,其规模之大,牵涉之广,只怕是会超出了前面两劫。
或许,这第三劫,才是所有事情的终结。
“有一双手也好,有两双手也罢,事在人为而已。”令小翠晃了晃茶杯。
我才发现她的杯子里已经空了,赶紧过去添茶。
“前辈,您知不知道一个叫薛怀仁的人?”心情稍微平复之后,我问出了一个之前就很想问的问题。
“关于这人,你都知道些什么?”令小翠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剥着花生反问了一句。
我就把知道的关于薛怀仁的一切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令小翠听得颇为仔细,不过表情平淡。
“我的确有关注过这个人,不过知道的也并不比你多多少。”令小翠最终道。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层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薛怀仁极为神秘,连令小翠都不知道这人的真正底细。
“我怀疑您那位朋友认识薛怀仁,或者说,至少两者有关联。”我想了想又说道。
因为当初蛊婆婆之所以一生悲惨,最终成为蛊妇,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背后之人跟那个薛怀仁有很大的关联。
“你既然怀疑,那就去查。”令小翠淡淡道。
我听得一噎。
这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然而……
这一番谈话,一直谈到凌晨。
“今天就到这里吧,人老了,熬夜太伤。”令小翠摆了摆手。
我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位老是挺老,但要说到熬夜,估计很难小年轻都熬不过她。
“那前辈我就先出去了。”我恭恭敬敬地准备告退,临走
前看了一眼三爷爷和薛师叔。
令小翠嗯了一声,不过并没有让三爷爷和薛师叔跟我一起出去的意思。
我有些无奈,只能一个人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被令小翠给叫住。
“你师伯留了一句话。”
我一怔,回头看了过去。
“你师伯说,一切事,以巡阴人为主,但最终的胜负手,在于咱们相师一脉,在于大相师!”
还没等我回过神,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站在门外愣愣发呆。
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之复杂,却让我一时间难以消化。
自从巡阴人之乱开始,的确是巡阴人一直在唱主角。
可以说,近百年来发生的诸多大事,都和巡阴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师伯所说的胜负手,又是指什么?
是指这第三劫的胜负关键?
我是真想把这个事情问个明白,但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师伯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当初用命窥探百年气数的时候,
偶有所感。
但这种东西,往往是虚无缥缈,灵机一动。
真要让师伯复活,只怕他也无法完全解释清楚。
所以,这只是一个兆机,只是冥冥中一个提示。
至于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只有自己去揣摩了,这是不可能有什么标准答案的。
既然已经天亮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睡觉。
再说了,刚刚听说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内幕,我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啊。
在外面找了个石墩坐了会儿,就见小白耷拉着一双耳朵,一晃一晃地往我这边挪了过来。
“过几天我得去参加道门大会,你去不去?”我问了一句。
小白两只耳朵一竖,精神大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