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我说到了祁连山大冰川下方的冰宫。
“营口坠龙?”三爷爷和薛师叔两位,听完之后也是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龙,一直是民间传说中的神物。
当年营口发现的那条堕龙,虽然至今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真龙,但至少从外型上来看,是有九分以上相似!
整个风水界为之轰动。
如今这条堕龙,以这样诡异的方式从冰川底下复活,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扶摇直上九天,钻入云层之中。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震撼的了!
究竟是谁在幕后布局,如此大的手笔,又是谁在操控?
在这之前,风水界中一直有流传,说天地气运逆转,阴阳反复,主玄门衰落,阴盛而阳衰。
但顶多也只是传闻而已,并没有给人太多切身的感受。
而此次巨人葬之行,以及祁连山冰宫中发生的种种骇人事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当那条漆黑的堕龙,破冰而出,扶摇爬入云层之时,更像是向世人发出某种不详的预兆!
或许,天地间的剧变真的近在眼前了。
“天地倾覆,人途末路!”
冰宫尸坑中那血淋淋的八个字,又霍然浮现在我眼前。
阳极而阴,由盛而衰。
当精怪邪祟遍
地之时,必然是人途的末路!
玄门已经存在数千年,恐怕如今真的已经到了衰亡之际。
大厦将倾,谁挽狂澜?
我心潮起伏,一时间千头万绪,难以自己。
“平儿,有没人说过你爱多管闲事?”突然听到三爷爷问。
“啊?”我有些失神,一时间没缓过劲来。
薛师叔笑道,“听你说了这一年的经历,你应该是忙忙碌碌,几乎马不停蹄吧,别说安心修炼,就是休息的时间都不多吧?”
“啊,这个……”我有些不好意思。
回头一想,的确就像薛师叔说的,这一年来,我基本上都在忙忙碌碌,走南闯北,没有几天是能定下心来的。
“其实这些事,大多数你都是没必要管的,你有么有觉得,你是在多管闲事?”三爷爷看着问,语气严肃。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想想这段日子经历的桩桩件件,除了有几件事情,跟我关系重大,其他很多事情,我是可以不闻不问。
非得往里头掺和,不仅耽误自己修炼的时间,而且自己还有性命之忧。
能活到现在,其中都有很多运气的成分。
我到底是不是在多管闲事?
我紧握着手心,反复地问自己。
三爷爷和薛师叔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安静
地喝着茶水。
“我觉得不是。”良久,我长长是舒了口气,望着二位长辈回答道。
“哦?说说看。”三爷爷问。
我拿起茶杯,把杯中茶水一口喝完。
“我想过了,如果我这一年做的那些事,算是多管闲事的话,那我还做什么玄门中人?”
“咱们学了那么多法术,如果遇到事情不管不问,只图自己安稳,那还不如去考个大学,毕业后坐坐办公室。”
“将军阵前亡,法师死阴事,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宿命。”
“几千年来都是如此,总不能到了咱们这一代,就变得娇贵了。”
“说得好!”三爷爷和薛师叔齐齐抚掌,朗声大笑。
我想到了巨人葬中,玄诚东离两位道长,邵九龄、丁镇岳前辈、王书智、郑易……
还有许许多多人,他们明知道此行十死无生,却是义无反顾地杀入巨人葬!
他们是为的什么,他们难道也是多管闲事?
祁连山中,被冻成冰雕的曲如烟长老,龚慈恩长老,章井大师……
冰宫中,永堕黑暗的吴石林、罗开芳……
还有无数的人。
他们都是闲的没事干,不好好在家修炼,非得跑出去送命?
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
身为玄门中人,如果遇到邪祟作乱,你却当做闲事不闻不问,那又当个哪门子玄门中人?
“其实话说回来,平儿你在陵县勤修苦练十年,已经是到了瓶颈,再继续闭门练下去,进步也是有限。”三爷爷微笑说道。
“师兄说得极是,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厉害人物,是闷头修炼出来的,到了一定程度,都是需要在世上行走历练,如此才能更进一层。”薛师叔赞同道。
“不错,咱们神相一脉,尤其讲究的是红尘炼心,你看咱们门中的前辈,有哪个不是得四处浪迹,要经历无数事情。”三爷爷微微颔首。
“平儿的性子,就很适合当咱们神相以门的传人,不怕事,也不避事,又能广结善缘。平儿你想想看,你如果真的只管闭门修炼,又哪能结交到如此多的人脉?”
薛师叔轻轻敲击了一下杯盏,颔首笑道。
三爷爷点头,“咱们神相一脉的传人,应该最懂什么叫机缘,机缘这东西摸不着,看不见,但如果你坐在家里不动,是不可能有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