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妖妇实在是煞风景。
都死到临头了,不抓紧时间卿卿我我,还去干嘛?
抬头看去,见这老妖妇目光凌厉,一脸森然。
“你哪里学的太上老君指?”刺耳的声音传来。
其实我还在疑惑呢,她又是从哪里学的太上老君指?
之前我跟她以指对指,拼了一下,就发现实在差得对方太远。
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无痴的师父彭宽在这里,单以这太上老君指而言,我都觉得未必比得上对方。
太上老君指,可是全真的不传之秘。
这人难道是全真的?
可全真的传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而且当初我曾听彭宽说过,除了他们师徒之外,全真教就再无其他传人了。
我心中念头百转,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你又是怎么会我全真秘术的?”我故作惊疑地问。
老妖妇眼睛微微眯了眯,上下打量着我,“你是全真教的?”
我昂然道:“是!”
“胡说八道!”老妖妇陡然厉喝一声。
我被她给吓了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全真教早就断了香火,哪来的全真传人?”老妖妇厉声问。
原来是说的这个。
“那都
是不知情的外人,人云亦云而已,我们全真教虽然没落,但一直有一支传承在世,只不过不为人知而已。”我坦然说道。
这是实情,可不是我瞎说的。
老妖妇盯着我看了半晌。
“你说你是全真传人,那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姓彭,名宽。”我开始胡诌。
不过也不算是完全瞎编,当初我在无痴的梦中,跟着无痴一起,在彭宽门下学了多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
“彭宽?”老妖妇低声重复了一遍。
不过看起来,她对于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那你师父的师父是谁?”老妖妇又问。
我如实说道:“我师父的师父,姓宗名树慧。”
老妖妇沉默了片刻,问,“他们在哪?”
我摇头说,“这我就不清楚,他们俩大概是去找个地方生孩子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妖妇怒道。
我解释道:“就是他俩相互看对眼了……”
“真是胡闹!”老妖妇冷哼道。
我揣摩着她的语气,越发觉得这老妖妇,恐怕真跟全真教有着某种关系。
因为这口气,不像是敌对,更像是长辈对于后背的训斥
和不满。
我不由得心中大定,看来刚才是押对了宝。
“清风不二诀被你用的马马虎虎,太上老君指简直是一塌糊涂,你小子平时是不是就知道逃命?”老妖妇冷冷问。
我心里不停转念,略有些尴尬地道,“实在是太上老君指,学起来太难了些。”
“修行之事本就是逆水行舟,迎难而上,你师父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教过你?”老妖妇道。
这就很有点长辈提点晚辈的意思了,我心里越发有些笃定。
“那你们这一脉还剩几人,掌教是谁?”老妖妇问。
我索性照实往下说:“我们这一脉,除了我师父和宗师祖如今不知所踪外,原本我还有一位师兄。”
“什么叫原本?”
我叹了一口气,悲声道:“我无痴师兄,遭人谋害,已经身故了。”
想起无痴,都不用假装,不觉悲从中来,眼眶微微发热。
“怎么回事?”老妖妇问,声音肃杀。
我就把胡小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而且还说得特别细致,反正尽量多拖延一点时间,总是没有坏处的。
“混账!”老妖妇勃然大怒,“你这师兄,堂堂全真掌教,居然如此
痴愚,妇人之仁,你师父是怎么教的?一群混账东西!”
我没有吱声。
不过对方骂的越凶,就说明和全真的关系越深,这是好事。
“最后还被那狐狸精给跑了,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老妖妇转过来又盯着我骂。
我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挨骂。
“还有你那个师父,也是混账!师徒之间不清不楚也就算了,还把掌教重担随手一扔,交给你们这样的毛头小子,实在是混账至极!”老妖妇骂个不停。
我心里暗暗点头称是。
骂得好!
宗树慧和彭宽那师徒俩,的确是不像话,自己跑去风流快活,害得无痴师兄落得如此地步。
老妖妇骂了许久,这才怒气稍霁。
“既然你是本代的全真掌教,那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我心里微一计较,说道:“自然是好好传承我教,将我全真发扬光大。”
“屁话!”老妖妇骂道,“你作为全真掌教,不把骚狐狸一族斩尽杀绝,你还好意思腆着脸站在这里?”
“是是是,前辈教训的对。”我赶紧点头称是。
老妖妇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吭声,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