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大师额头冷汗直冒,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的……的确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建安嗤笑着打断,“的确是撞邪?你懂什么叫撞邪吗?”
“大师快解释给大家听听,我妈真的是撞邪!”许欣紧张地催促道。
我见那王大师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支吾了半天,梗了梗脖子说:“所谓的撞邪,我们行内叫做招邪。”
“招邪又分成三种,一种叫人魂附体,也就是咱们常……常说的鬼上身。”
“第二种叫精怪借体,就……就比如胡大仙、黄大仙这种,附到了身上。”
“另外还有一种叫做山河夺体,山河夺体那可就……”
他还要往下说,就被阮建安给叫住,“你背书呢?这种常识谁不知道?你看看这女人,跟招邪哪里搭边了?”
王大师硬着头皮抗辩道:“这……这应该是人魂附体,怕是有什么怨灵上了身……”
“三脚猫的野鸡大师!”阮建安鄙夷地嘲讽道,“你看看这女人的瞳孔,这是人魂附体?”
一般来说,在判断是否招邪的时候,有个比较常用的判断方法,就是看瞳孔。
如果是
被人魂附体,那这个人的瞳孔通常会缩成针尖,看起来十分诡异,但许欣的母亲两颗眼珠子黑漆漆的,显然不符合这一点。
只不过这种看瞳孔的方法,只能说是大概率,而并不是绝对的,这阮建安仅凭这点去断定许母并非招邪,看来也不过是个半桶水,只知道死记硬背。
也不知道杨远宁是怎么教的徒弟,简直一塌糊涂。
“这……这个……”那王大师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嗫喏了半晌道,“这招邪的门道千千万万,也不一定……不一定就得瞳孔收缩成针……”
阮建安哈的一声打断他,“怎么,你比我师父还牛了?简直不知所谓!”
王大师被他一个小上许多的年轻人怼成这样,一张脸胀得通红,“杨老是我们江城的风水第一人,但这招邪,我……我也是看得出来的!”
“倚老卖老的东西,滚开吧!”阮建安不屑地转过头去。
王大师被他气得直哆嗦,“你……你……”
“行了,事情就是这样。”阮建安懒洋洋地朝着许家老太太道,“你家儿媳妇是天生邪命,从娘胎里生出来的邪气,老爷子得的怪病,就是被你家
儿媳妇给冲的,得赶紧处置了,不然后患无穷。”
“好好好,一切都听大师的!”许家老太太连连点头,许欣大伯两口子也是连声说好。
许父听得大惊失色,忙抓住老太太的胳膊,苦苦哀求:“妈,你们不能这么做啊!这是孩子他妈,是条人命,她不是妖怪啊!”
许欣却是远比她爸来的强硬,眼见哀求无果,干脆指着众人叫嚷道:“你们敢这么做,我立即打电话报警!”
“你妈天生邪命,我看你也好不了多少,就是想害死我们全家!”许家那婶婶恼羞成怒,指着许欣大骂。
一时间室中鸡飞狗跳,推搡叫骂声响成一片。
“都给我闭嘴!”老太太大叫一声。
她一发飙,所有人都静了一静。
“阮大师,你看要怎么处置,你尽管动手!”老太太顿了一顿说道。
阮建安懒散地点了点头,取出一道符,走向许欣母亲。
“大师你快去呀,你可是收了六万块钱的!”许欣急得不行,把王大师给推了出去。
那王大师满头大汗,咬了咬牙,缩手缩脚地追了上去,叫道,“你……你慢着,这可是一条人命,你……你……”
阮建安霍地转过身来,脸蛋一沉,冷冷地盯着他:“怎么,你还想拦着我除魔卫道?”
“可……可是……”王大师被对方的气势压得结结巴巴。
阮建安冷哼了一声,“可什么可?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去找我师父!”
他把杨远宁抬了出来,王大师顿时就蔫了,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眼见阮建安准备抖符祭火,我笑了一声说:“谁告诉你,这位许夫人是天生邪命的?”
阮建安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来,眯着小眼睛盯着我,“什么人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个死丫头,什么人也往家里带!”许欣的婶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冲着我指手画脚的。
许欣连忙冲过来,把她婶婶拦住,回头焦急地问我,“陈哥,你说什么?对对对,你也是风水师,你说我妈根本不是天生邪命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阮建安,“你懂什么叫天生邪命吗?”
刚才他问王大师懂什么叫招邪,我现在原话奉还。
阮建安怒极而笑:“你居然敢问我什么叫天生邪命?哈哈,没想到还真有人敢班门弄斧!”
我笑:“那你是会六爻神课,还是紫微斗数
,又或者是太乙神数?推命排局有几分火候?不会连最简单的算命数都不会吧?”
“你……”阮建安大怒。
“我看你也不像是会的样子。”我讥讽道,“否则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命数都能算错?就许夫人这命格,就算眼瞎了也不会看成是什么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