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光头呵呵笑道:“如果你们这协会真是光明正大,就把我的人带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我瞧着这帮人真挺有意思,说的这几句话明摆着就是要把林伯父给挤兑住,逼他先把人带出来,要换做我的话,压根不会让他叽歪那么多,先把人轰了出去再说。
只不过林伯父为人还是太方正了些,被那些人拿话套住,不得已只能吩咐把人给带过来。
发辫男等人见状,纷纷露出得意的笑容。
厅中众人议论纷纷,林青霜几个则是从头骂到尾。
过不多时,就见两个国学协会的人押着个人进来。
这人干干瘦瘦,面容阴郁,头发根根支起,他的脖子尤其长,显得模样甚为古怪,身上被一根黑色的皮绳捆得结结实实,神情委顿,显然重创未愈。
一看到这人的长相,我就想起了孙茜提过的那个“长颈鹿”。
这样一来,就说明孙茜她俩的猜测没错,驱遣傀儡童子虐杀她们的,就是这怪人!
这人一见到老光头等人,立即大声喊冤:“大师救我,这些人平白无故地就把我捉去打成重伤,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的口音很
是古怪,汉语说的十分生硬,看来也是南洋过来的,这一喊起冤来,模样还挺可怜,换做不知情的人,还真能被他骗了。
发辫男高声道:“大家都听见了吧,我同伴是冤枉的,这什么破协会就是胡说八道!”
场上议论之声大起,林长鸿环顾四周,朗声说道:“众位朋友,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学协会是什么品性!”
一指那长脖子,“这人在小和山用邪术杀人,被我们一举擒获,事实俱在,根本没有抵赖的余地!”
那发辫男立即嗤笑道:“事实俱在?那你们就拿出证据来,说说看我这同伴到底是怎么害的人!”
这人倒是能说会道的,摆明了吃死别人揪不住那长脖子的小辫子。
当初那几个女孩子,都是被这人驱遣的傀儡童子所害,林长鸿一时间又哪里去找到证据?
但这位林伯父倒也沉稳,只淡淡道:“不管如何,你这同伴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出现在那里,至少嫌疑是跑不掉的!我们将人暂时扣押,也是合情合理。”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那发辫男被堵得一时语塞,他眼珠子一转,冷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在小
和山将我同伴当场擒获!哼,什么擒获,只怕是被你们用下三滥的手段谋害的吧?”
林长鸿冷声道:“我们国学协会向来光明正大,不是你可以随便污蔑的!”
发辫男哈哈大笑:“是吗?我早在南洋的时候就听说,你们这什么破协会,是你们玄学高手的聚集地,我倒想见识见识,究竟都有些什么阿猫阿狗的,也在这里大言不惭!”
这话一出口,顿时全场哗然。
尤其是国学协会的人,更是群情激奋。
“这什么玩意儿,也敢来咱们这里挑衅!”林青霜气得满脸通红。
其余李铮等几个年轻子弟也是破口大骂。
我却是越听越觉蹊跷,起初我也只以为,这群南洋人之所以硬闯宴会,就是奔着他们那个同伴来的。
可这群人一进门,就是格外的趾高气扬,不像是来谈判救人的,倒更像是故意来踢场子的,而救人反而像是成了个闹事的借口。
当这发辫男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这种意图就愈发明显了。
林长鸿这位新任会长虽然涵养极好,但此时听到协会被如此污蔑,也是脸色一沉,眉目间怒气陡增。
“既然你们说
,我这同伴是被你们光明正大擒住,那咱们就来比试比试!如果你们连我都拿不下,那就说明你们之前的话都是放屁!赶紧乖乖地把我同伴给放了!”发辫男高声叫道。
见林长鸿皱眉不语,发辫男转了个身,环顾四周,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什么破协会,果然都是些阿猫阿狗,只会当个缩头乌龟!”
这番话不可谓不毒舌,把所有国学协会的人都给气了个半死。
我这一桌基本都是协会成员的子弟,更是拍着桌子直骂娘。
“比就比,几个南洋来的蛮子,也敢在这里乱吠,好好教训他!”一时间整个聚贤厅都乱了套。
我一看这场面,林伯父只怕是要被挤兑住下不了台了。
果然,他神色肃杀地点了点头:“既然各位存心要来挑衅,我们国学协会也不是怕事的人,那就请各位划下道来!”
那发辫男呵了一声,志得意满地道:“这样吧,我们双方各出两人,比试两场。如果你们输了,那就乖乖把我同伴放了,并且低头认错!”
他说着,挑了挑眉头,“但你们把我同伴伤成这样,可不是一句错了就能抹掉的!这样吧,
把你们这座熙园的镇宅之宝拿出来,就当给我同伴赔罪吧!”
此言一出,厅中又是一阵哗然。
我见林青霜等人怒气冲冲地大骂,似乎这座熙园里放着一件什么东西,不仅是这座园子的镇宅之宝,更是国学协会一件十分重要的信物,可以说是代表着协会的脸面。
难怪就连林长鸿这样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