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眠人影掩重门,冷雨敲窗被未温。浮云一别又黄昏,昏昏沉沉语遥闻。可是仍余恨?莫问,莫问,只知雪夜独冷。可是毒自忍?莫问,莫问,晴空亦是如森。故人相见不相认,惊鸿一瞥似故人,为怎?为怎?”
好像还是个好天气。人世间熙来攘往,与平时无二。
只是偶尔有几队人马冲散人群,
“让路,让路!”引起路人纷纷的注目。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马,不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吧……”几个提着菜篮子的婆婆窃窃私语。
“不知道呀,上一次这么多人,还是在那个天下第一与那个笛什么神(声)决战的时候。”
“哎呀,我知道,就东海之战那次!李门主和笛盟主。”一个胖乎乎的彪形大汉满脸的横肉,颇有些骄傲地说,高兴使得他脸上的肉越发饱绽开来。
果然大家都很崇拜地看着他,
“还得是薛大哥,知道就是多……”
“那这次,您要不……给我们透露一下?”
“机密,机密。”胖子一脸高深莫测,并不讲话,摆了摆手……
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
“可是啊,我后来听说后来有个李神医也很厉害的,和李相夷呀,武功都是个顶个的好……”
人们都很好奇,人群嘈杂,就像方多病和笛飞声的心情。
没错,其实是方多病和笛飞声这边忙活起来了,
“快点,梦鹿山,还有周边的江里,都给我细细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李莲花挖出来!”
“是!”
李莲花,你等着,今天本少爷找不到你,我跟狐狸精姓!
李相夷,你等着,今天本盟主找不到你,我就天下第二!
山洞内。
淇淇一夜无眠……
因为李莲花估计是太冷了,总往火堆上滚。
因为自己又冷又饿。
因为想了一夜解毒的方法,还是毫无头绪。
连自己在哪,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道……
淇淇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咕”叫了起来
“哎,好想吃肉夹馍……”
淇淇突然觉得自己中了名为饥饿的天下第一毒……
不知道李莲花饿不饿呢?估计他饿也不自知吧?
淇淇正自顾自地想着,李莲花那突然有了动静。
“好冷…”李莲花神志不清地嚷嚷着。
冷?
“好热…”
热?!
“好痛…”
痛??!
淇淇看见李莲花越说越古怪,在一旁一筹莫展。
李莲花只是感觉自己身处冰窖,又身处火炉,又身处刀尖不断循环往复,难受得他撕心裂肺。
体内有什么东西蛮横地冲撞,五脏六腑似要裂开,疼痛又不讲理地死吊着他衰弱的神经。毒性仿佛是世界是世界上最无情的、最可怖的审讯官,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又冷笑着看着他一点点消亡,然后偏偏又要在他没有生的念想时以疼痛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李莲花死死咬着唇,都咬出了血,手指甲嵌入肉里,割的满是鲜血。
“他毒发时,得有多痛啊……这十年,他是怎么过的啊?”
淇淇看着这张自己的脸,早已扭曲狼狈的不成人样,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生机少的如同黎明前一抹清冷幽邃的月光…
淇淇握着李莲花的手,多么希望李莲花能减轻一点痛苦。
“李莲花,你一定要好好的,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还有好多好多风景等着你去看,还有好多好多人等着你归来,我也在等你,等着属于我自己的李莲花……”
微晨朦胧,一束光打在淇淇身上,如同黑暗舞台上一个独自出演的戏子。
淇淇低语,又似在自语。
李莲花似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着,可是他已经顾不上回答,也没有力气回答。
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握住了他的手,软软的,暖暖的,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这个东西,手无意识地在上面轻轻摩挲,好像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似的。
其实摸着挺像一块“汪豆腐”,弹弹嫩嫩的,似乎用用力能挤出水来。
“噗”,一口黑血吐出,染的他的衣服更像喜服了,红艳艳的好似天边的云霞,红的发黑。
忽而,李莲花觉得体内冲撞的东西缓和下来了,浑身软酥酥的,很暖和,仿佛泡在温泉里,酥酥麻麻的,舒服的不想动。
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他就隐隐约约地感觉,体内的两股力量,一会儿冲撞,一会儿消融,一会儿又融合,仿佛两个欢喜冤家,一会儿吵架,一会儿嬉闹。
体内的两股力量仿佛一阵狂风,卷起了他身体所有的毒,又好像大海里的漩涡,包容的吸收着这些毒素,强大的力量震得他的身体微微的发抖。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微弱的光芒应接不暇地冲入了他的眼睛,使他下意识的把眼眯了起来,幸福好像就这样冲进了他的心房,他居然可以看见东西了?
五感重回,这苦命,像是也走不掉了。
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