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目不斜视,“没什么可好奇的,我就是认定了他。如若萧将军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约莫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听着这话,萧衡周身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一往而深?
他觉得乔念可从没有一往而深。
若她是个会一往而深的,那眼下就不会突然喜欢上了荆岩。
当下,萧衡便也只是冷声一笑,“萧某觉得,乔姑娘还是听你父兄的为好。”
乔念冷下眉眼来,“此事不劳萧将军费心。若萧将军实在是闲得慌,那就早些将林鸢娶回去,也免得下回又无端害了几条性命。”
听到这,萧衡的脸色已然很是阴沉。
凉薄的声音如是道,“今日鸢儿虽有错,但那几名乞丐也未必无辜。”
比起林鸢花银子让乞丐毁她清白的事,萧衡更倾向于相信是那些乞丐突然动了歪心思。
毕竟,就算是小乞丐去找了林烨,林鸢也无法算准林烨究竟何时会到。
她素来胆小怕事,绝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
乔念没想到事已至此萧衡居然还义无反顾的替林鸢说话,他可真是爱惨了林鸢啊!
只是这样爱林鸢的他,为何又要来招惹她?
她冷声一笑,“我只知道,如若林鸢没给他们银子,他们就不会死。”
萧衡眉尾轻挑,“若要这样算,乔姑娘不说那些话,鸢儿就不会跑出去,那些乞丐也不会死。”
乔念忍不住笑出了声,“那这罪魁祸首,可是萧将军你啊!”
这一切的源头,不正是萧衡借着酒劲发疯所致吗?
萧衡沉着脸,没再说话。
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死死盯着乔念。
乔念眉尾轻挑,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
她看着萧衡,神色很是认真,“荆岩是个什么样的人,萧将军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该阻止我。”
说罢,她便要往府里走去。
却是在经过萧衡身边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荆岩家中尚有父母跟一个妹妹,林侯爷有一百种法子逼着他离开你。”萧衡想告诉他,他就是为了她好,才会来阻止她!
乔念的小手,搭在了萧衡的手背上,而后一点一点,用力将他推开。
“我与荆岩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就料到了之后的路会万分坎坷崎岖。但我们会站在彼此的身边,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说罢,她又要继续往府里走。
萧衡的声音却再次响起,透着几分讥讽,“你就这么确信,他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乔念顿住了脚步,却不曾回头。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缓缓,听上去有几分萧条。
因为她被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背叛过,所以她无法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永远都站在自己的身边。
但……
“但只要他在我身边一天,我便一天不会弃他而去。”说罢,她大步入了府,而身后,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乔念回了芳荷苑。
凝霜一见到她便迎了上来,“小姐!您没事吧?”
她一双眸子将乔念全身都打量了一般,而后一声惊呼,“小姐您受伤了!”
乔念一愣,“没有啊!”
林烨没再跟她动手,她怎么会受伤?
却见凝霜捧起了她的左手,左手的衣袖上竟是沾着一片血迹。
“那怎么这么多血啊?”凝霜忧心忡忡,“谁的血啊?”
看着自己衣袖上的那一大片血色,乔念心底的某个地方莫名酸涩抽搐起来,疼得厉害。
“萧衡的。”
说话间,她不禁苦笑了一声,微微摇头。
她还是头一回发现,萧衡竟然这般幼稚。
明明在荆岩屋外的时候,他还藏得很好,甚至在林鸢屋子里时,还特意将手负在身后,始终不叫人发现他受了伤。
可方才,又是故意在她面前挽袖,又是故意将血迹留在她衣衫上,生怕她没发现他伤了。
他定是没想到,她其实早就发现了。
毕竟,从前只要他受了伤,她就万分心疼,会哭得比自己伤了还严重。
可,她之前从荆岩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地上碎裂的药瓶跟血迹了。
更何况,他今日穿的一身淡色长袍,那鲜红的血迹染在他的衣袖上格外显眼,她怎么会没看到呢?
可,会心疼萧衡的,是林念。
林念,早就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乔念便往屋里走去,寻了件干净的衣裳换下,将染了血的衣裙丢给了凝霜,“去扔了。”
闻言,凝霜一惊,“扔了?小姐,这血迹很好洗的。”
这样好的衣服,就扔了?
却不想,乔念勾唇一笑,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脏了,洗不干净的,扔了吧!”
脏了的东西,她不会再要。
翌日,
乔念一大早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今日老夫人的精神瞧着不错,乔念上前给老夫人行了礼,脸上堆满了笑意。
看着乔念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