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桓毫无血色的晦暗脸上,涌现出疯狂神色,张开笑道:
“儿子?哈哈哈,你有过多少儿子?你有象别人母亲那样,疼爱过自己的儿子吗?”
“我从记事起,从没感受过你的爱意,小时候怕黑,哭喊着想要跟着你睡,你只是冷冷地让张妈把我领走。”
“长大后,你从来都只关心我能不能帮你做事,其他一概不管,好,那我就努力做个在你眼中,有用之人,可你是怎么做的?博古斋本就是我们家产业,我作为你的长子,为什么不能继承?”
“你年纪大了,马上就要转生到一个年轻女孩身上,可我辛辛苦苦帮你做事半辈子,得到了什么?你转生之后,我从此与博古斋产业再无相干,只能拿着你给的一笔钱,当个无所事事的富家翁。”
“我不服,所以我跟钱掌柜一拍即合,只要你死了,再也不能转生复活,整个博古斋就是我的。”
老妪弄玉讥讽笑道:
“钱景澄的话就这么让你深信不疑?”
秦昭桓还未回答,钱景澄大声笑道:
“我要的从来就只是永生而已,只要能永生,以我的本事,创下比博古斋还大十倍、百倍的产业,也是易如反掌,博古斋是你创立的,由昭桓继承,名正言顺
,我相信昭桓,昭桓也相信我,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老妪弄玉一脸恍然大悟表情:
“是这个理没错,以你的本事,几十年几百年确实能做得到,可唾手可得整个博古斋产业,跟白手起家,傻子都会做出正确选择,你都能背叛我,可不要说有精神洁癖,不想要博古斋。”
看向秦昭桓,连连摇头,恨铁不成钢说道:
“亏你还是我的儿子,已经不惑之年,还如此幼稚,人的野心要跟自己的能力相匹配,就算我死了,你拿什么和钱景澄争博古斋?就凭你私下里偷偷养着的两个杀手吗?”
秦昭桓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看向老妪弄玉。
没想到连自己偷偷豢养杀手,母亲也早就知道。
不由自主转头看向钱景澄,没想到钱景澄也在看着他,两人眼神对视一眼,仿如触电般连忙躲开,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笑意,心中却是沉了下去。
老妪弄玉说的事,他们之前还真没细思过。
可被她提及,说的又如此合情合理,心中顿时都有了疙瘩。
正如一些合伙创业之人,创业之时兢兢业业,都无私心,等事业成功,却终于难逃分道扬镳的结局。
老妪弄玉活了两千多年,对人性的把握可以妙至毫巅,
一下子就将人性的阴暗之处撕开摆在两人面前,在他们原本牢固的合作基础上打入撕裂的楔子。
老妪弄玉再次看向钱景澄:
“不得不说老身确实没想到反叛的人竟是你,也没想到南京总店提拔上来的易思谦,哦钱思益,会是你早早埋伏好的儿子。”
“不过,老身两千多年来,遇到不知道多少次属下和孩儿作乱,又岂会毫无准备。”
老妪弄玉哈哈笑着看向躲在一截甬道中的李金水等人:
“小子,还等什么?给你的玄幽养魂幡和古阵盘呢?还不拿出来用?”
李金水此时颇有些焦头烂额,甬道靠近墓室的两侧墙壁,已经贴了各种辟邪镇魂符箓,饿鬼顶着前头,将冲进甬道的阴魂撕碎。
好在阴魂被钱景澄手中的胜邪剑驱动,主要目标是护在五彩光幕中的老妪弄玉,跑来骚扰李金水的阴魂数量不多,加上四人在饿鬼身后协助,虽然稍显忙乱,却也护住自身无虞。
李金水闻言不由惊奇笑出声来:
“你们打你们的,关我什么事,玄幽养魂幡和古阵盘可是我用钱从上海博古斋店里买的,又不是你给的,凭什么帮你?”
老妪弄玉不由气结。
玄幽养魂幡和古阵盘这种宝物,有价无市,一放到
市面上就会遭人疯抢,若不是自己有意为之,何时会轮到李金水这样的毛头小子买下?
单说若是肯把玄幽养魂幡卖给张七指,恐怕他砸锅卖铁,也要凑出几百万银元,还会欣喜若狂。
还没等老妪弄玉反驳,李金水又朝钱景澄喊道:
“姓钱的,胜邪剑是老子花钱买下来的,也是老子辛辛苦苦送去欧冶子铸剑炉重铸去掉的诅咒,赶紧还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说着将秦弩偷偷递给常凯,打了个眼色。
钱景澄怒极大笑:
“小子,不去理你,你还得意忘形了?你不客气?等我收拾完老妖怪,看我客不客气。”
李金水闻言也不去理会,看向老妪弄玉喊道:
“你看,我已经帮你了,已经还了你把古阵盘养魂幡卖给我的人情,要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看你的诚意了。”
老妪弄玉深深看了一眼李金水,突然笑道:
“我看你甘冒奇险特地来救韩家小丫头,对她应该是情根深种,这样吧,等我在她身上转生,招你为婿,到时候你又能和她天天厮守,博古斋如此庞大的产业又能随你挥霍,你觉得怎样?”
韩珊瑶闻言心中巨震,红着双眼,又是恐惧,又是感动地看着李金水,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