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水带着几人七拐八拐,就走出迷雾。
自从一众妖物鬼物进到白雾中,嘶吼连连,却是不见踪迹,张啸林三人心中一片狐疑。
“阵法这是阵法,不好,阴老怪你控制的那些妖鬼都被困在阵里。”
张七指终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喊道。
阴无咎一脸不屑:
“什么鸟阵法,我不信。”
手上疾挥邪神引,口中大声诵祷不停:
“出来给我出来!”
只听阵中的妖物鬼物嘶吼之声更加狂躁,甚至有凄厉痛吼声响起,显然有妖鬼乱闯之下,不小心进入死伤惊三凶门,正在被阵法攻击。
阴无咎见无法将妖鬼引出,本就灰败的脸色更加难看。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退意。
正要退入房中,突然看到李金水几人突然冒出,顿时脸色大变。
“小子,你狠!等着瞧。”
张七指恨恨看了李金水一眼,放出狠话就要溜走,李金水哪能让他如愿。
“张大师,别急着走,咱们的帐,该好好算算了。”
李金水冷哼一声,手提胜邪剑,就向张七指追去。
茅修亭眼睛却是盯上阴无咎,之前两人打了半场,没分出胜负,眼下他帮手尽去,正要让他好看。
两指在
桃木剑上抹过,只见剑身电弧闪动,已是加上了引雷咒。
正要举步上前,突然听到“砰砰”两声。
却是袁宗烈刚从迷雾中踏出,就掏出双枪,对准张啸林二话不说开枪射击。
子弹打在张啸林身上,竟是并无鲜血流出,反而身体一阵扭曲,两颗子弹掉落在地上。
而张啸林的身躯在扭曲之下,隐约显露出一道一人多高的巨大蟾蜍身影,随即又变回张啸林的样子。
袁宗烈眼神顿时凝住。
茅修亭心中巨震,脑海中闪电一闪而过,连忙大声喊道:
“这是蟾蜍妖,蟾蜍妖会吐鬼蜃之气,可以幻化成其他人,行中和我对付它,袁兄弟去对付那老头。”
奔行之中一转方向,向“张啸林”冲去。
“张啸林”看了眼阴无咎,呵呵一笑:
“还是阴老的手段高明,借鬼蜃之气,让我魂魄可以离体来到这里,我的身体早就藏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别白费力气了。”
“此处已经无趣,我要先离去了,阴老,张大师,你们找机会也撤。”
只见张啸林身躯不断扭曲,时不时显现出巨大蟾蜍的样子。
眼看就要消失,猛然惊吼了一声:
“林怀部,好你个林怀部,姓杜的,还是你狠,居然埋
了这么深的棋子。”
张啸林的身躯再度幻化出来,脸上却已失了之前云淡风轻的神色,一副气急败坏惶急不安的模样。
阴无咎大惊,连忙问道:
“东家,怎么回事?”
张啸林恨恨骂道:
“我那贴身的保镖头领林怀部,是姓杜的埋的内奸,我的身体已经被他用枪打成稀烂,回不去了。”
袁宗烈顿时欣慰大笑:
“哈哈,张啸林,今日你必魂飞魄散于此。”
话音未落,却是突然抬手,对着阴无咎连开两枪。
袁宗烈能成为杜月笙的主要心腹,心机手段那是一点不缺。
张啸林魂魄附身在蟾蜍妖身上,枪械攻击无用,那边的干瘦老头却是肉体凡胎,虽然蛊术手段惊人,养了一群极凶的妖物,可挨上两颗子弹,也要毙命于此。
这下偷袭的极为突然,阴无咎下意识向前一栽,间不容发之中,险险避过,子弹擦过脸颊,撕扯下一条凄厉伤口。
阴无咎失去重心,一阵踉跄,还没等他站稳身子,屁股上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顿时向前猛扑,一头冲进迷雾之中。
正是思幽明悄无声息地躲在他的后头,狠狠踹出。
思幽明手下的五鬼被阴无咎用邪神引控制反戈,早就憋了一肚子
气。
可他一辈子成就,都在五鬼身上,没了五鬼,毫无攻击力,正面对上敌人,根本不能给对方造成威胁。
思幽明却是不甘就此束手无策。
见阴无咎被袁宗烈偷袭,身形不稳,连忙从后头给了他致命一踢。
李金水那边则是唰唰剑出不停,砍得张七指左支右绌,在后院中急急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好在张七指气血旺盛,身强体壮,行动之间颇为迅捷,这下为了逃命,更是发挥出十二分之力,跑得脚底生风,李金水一时之间,竟是追不上他。
收拾完阴无咎,袁宗烈再次举枪,瞄准张七指身前方向连连射击,总算将他去势阻挡住。
张七指无奈之下,只好转头往迷雾边上狼狈逃窜。
随着李金水一剑当头劈落,张七指一时紧张,竟没发觉身后就是迷雾,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只觉得眼前一下子只剩下浓白的雾气,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七指大惊,暗呼不好,试探地向前跨出一步,却是并没能原路退回到阵法外面,一步之外,极目之下,仍然是一团迷雾,就连呼喝不停的声音,一下子也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