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在座的众人纷纷看向李金水,就连台上的茅真人也不例外。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李金水之前对张七指言语无礼,在座众人自然都听得不太舒服。
张七指是上海滩阴阳行当第一人,你都看不上,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更没被你放在眼里。
纯粹的同仇敌忾而已。
如今见他吃瘪,自然乐得吃瓜看戏,甚至指指点点起来。
李金水环视一圈,猛然站起身来,向张七指走去:
“这种把戏,又有何难,我至少有三种方法,你确定要试试吗?”
张七指一愣,本就红光满面的脸更红:
“小子讲话狂得很,行的话你就试试,茅真人和上海滩一众同仁都在边上看着。”
李金水翻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青色符纸,又拿出装在小盒子中的阴棺鬼砂,展颜笑道:
“诸位带有毛笔吗?借用一下。”
心中暗自庆幸,这些关键物事,平时都随身携带,不然急切之间,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材料。
旁观的茅修亭看到符纸和鬼砂,也不由眉头一凝。
自然有庄园服侍的仆人去书房找来毛笔,递给李金水。
李金水持笔凌空虚描几次,接着沾上阴棺鬼砂,一蹴而就,在青
纸上画出五雷符。
甩手将五雷符贴在酒壶上,顺便将杯子中的酒泼到地上:
“你可以试试了。”
茅修亭叹了一声,终于开口说道:
“张道兄,不用试了,此法可行。”
张七指向茅修亭抱了抱拳,不管不顾打了个响指。
只听得酒壶边上凭空一声雷响,冒起丝丝闪电火花。
紧接着一声凄厉鬼啸,声音惨绝人寰,如同遭遇十八层地狱酷刑。
李金水慢条斯理抓起酒壶,给酒杯里倒满酒,端起对张七指示意笑道:
“张大师,你觉得如何?”
言罢翻手把酒又泼到地上。
张七指猛地站起身来,怒视李金水,咬牙切齿说道:
“你这是什么鬼符箓?为什么会伤到小小?”
茅修亭按捺不住,开口说道:
“这青神纸,据说是以南海紫竹林的竹浆制成,五雷符又是至刚至阳,专门克制鬼物,能伤到你饲养的恶鬼本就正常。”
随即看向李金水,不解问道:
“阴棺鬼砂也算是好东西,不过品秩还是不如青神纸,青神纸极为贵重,你用阴棺鬼砂在青神纸上画符,太过暴殄天物了,完全发挥不出青神纸的威力,为什么不用飞尸血砂?”
李金水顿时愣住,这青纸符箓是当
初进馀善古墓前,博古斋赵玉麟卖给自己的,和胜邪剑秦弩一起。
当初一叠青纸符箓,除了上面几张用紫红色笔迹画了各种符文,之后都只是空白的青纸。
自己一直不知道来历,原来是叫做青神纸。
南海紫竹林?不是神话故事中观世音菩萨的道场吗?难道真有这处地方?
还有飞尸血砂又是什么东西?
心中一动,从怀里摸出一张紫红色笔迹的镇宅符,双手递给茅修亭恭敬问道:
“茅真人请看,您说的飞尸血砂是否是这样的?我当初获得这些青纸时,只有几张画了符箓,其他都只是空白青纸,不止你所说的飞尸血砂又是什么东西?”
茅修亭同样双手接过,略微有些颤抖,细细观赏。
“正是,哈哈,镇宅符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随即回过神来,歉意笑道:
“这青神纸,配飞尸血砂,可画青词请神符,征召天上神将下凡助阵,见只是用来画镇宅符,颇有失态,李道友海涵,飞尸血砂顾名思义,是以飞尸之血画符,威力极大,不过飞尸极难寻到,贫道也没有。”
茅修亭越看青纸符箓越是喜欢,嗫嚅问道:
“李道友能
否出让一两张青神纸符箓给予贫道,贫道可拿东西相换”
双手在身上四处摸索半天,不由愣住,除了一些性命交关、不可给出的物件,自己身上却是没有能和青神纸符箓价值相当的东西。
迟疑半天,尴尬笑道:
“贫道身无长物,倒是让你见笑了对了,你可会画青词请神符,比如六丁符、六甲符、巨灵符这些?贫道可以教你。”
李金水见茅修亭态度和蔼,并不仗势谋夺财物,心中也有些好感。
伸手入怀取了三张空白青纸双手递给他,微笑说道:
“晚辈并不懂青词请神符,只会一些除鬼祛邪的符箓,真人若肯教我,是晚辈的幸事。”
茅修亭大喜,连声赞好,让仆人拿了些纸墨,一连画了好几张不同的符箓,画完之后将毛笔一扔,低声和李金水讲解各种符箓的用处和画符要点。
等两人忙完,各自把东西收好,张七指脸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这个小逼崽子在阴阳风水一道确实有点实力,居然能伤到自己最弱的一只恶鬼——————用小指养的那只。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认输,岂非是颜面大失。
李金水和茅修亭忙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