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水颇为不解地看向夜啼鬼:
“你为什么帮我们?”
夜啼鬼嬉笑不已:
“嘻嘻,我最喜欢把咱们海沙村的孩子晚上吓哭,可好玩了,海沙村的孩子越多越好呀,怎么能让它害死人。”
李金水神情顿时低沉下去:
“可惜死了好多人”
夜啼鬼也有些低落:
“我打不过它,它一出现,就把我的阴兵都抢走了,还好我跑得快,它抓不到我。”
随即小孩子心性马上高兴起来:
“还好你们把它的合鬼躯壳打坏,不然就算它蜕变时再虚弱,我也打不到它,而且等它吸收完合鬼,完全蜕变成飞僵,我更是只有挨打的份,现在它至少要几年才能养好伤,能清净好一阵了。”
李金水不由担心问道:
“它养好了伤回来,你会不会有危险?”
夜啼鬼得意洋洋:
“就算它过了虚弱期,我还是比它快一丢丢的,它飞起来我打不到,打到也伤不到它,可它也追不上我,略略略~”
吐出舌头,本就是一张鬼脸,再做鬼脸,又可怖又好笑。
夜啼鬼突然又变了脸色:
“你已经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不跟你玩了,自己小心千万别被它吃了,早点生几个孩子,放村里养,好陪我玩。”
看了看薛青苹和韩珊瑶两眼,一闪声蹿到小骷髅头上,在黑暗洞窟中,急速远去。
一连串嬉笑声远远传来。
李金水几人面面相觑,费玉机低声对李金水说道:
“二师兄,这夜啼鬼,估计是你们村很早以前夭折的孩子,对你还挺好的。”
李金水沉默半晌,哑然失笑。
众人之中,只有韩珊瑶受伤最轻,可以自己走动,原路返回喊了一帮村民下来,将受伤的几人运送上去。
村民们见如此宽广的地下洞窟,也是啧啧称奇。
最后老村长拿定主意,将后山出口和井下的入口做了掩饰,并没有堵死。
日寇肆虐,地下的这个洞窟,是个天然的避难所,真要有个万一,留着还能救村民们一条命。
又准备了清香果盘,祭奠洞窟中的夜啼鬼。
只是祭奠之时,夜啼鬼也没有出现,倒是村里的孩子们,晚上哭得更欢了。
奶奶问过事情过程,惊吓不已,知道僵尸已经逃走,几年都不会回来,也就不再坚持让李金水赶紧离村。
众人偷偷地在祠堂住下养伤。
期间保安团的人也来过村里几次,查问李金水等人的行踪,毕竟通缉令还在,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不过原来的保甲长洪大宝莫名其妙被人
枪杀,凶手都找不到,新上任的保甲长自然也知道害怕,来到村里倒也没耀武扬威。
就算例行的向奶奶问询,也是客客气气站在院门外,问几句李金水有没有回来过,就闪身走人,唯恐被打了黑枪,连进屋搜查都没做。
十余日后,众人总算养好伤势。
此时冬天也已到了。
南方沿海的冬天,有太阳的话,气温二十度左右,暖哄哄的最为舒适,可若是阴雨天气,气温降到只剩几度,北风呼啸,如同刮骨钢刀,阴寒能渗入骨子里头,室内甚至比在室外还让人难受。
见保安团的人隔三岔五来村里,唯恐被撞个正着,李金水等人决定按原计划,坐车去上海滩,投奔韩珊瑶的父亲,韩国瑾。
在众人送别下,李金水等人坐着永明叔划的小舢板,冒着海上阴寒冷风,晃晃荡荡来到外海的岛礁上。
脚刚踩上岛礁石头,除李金水外,四人纷纷弯腰呕吐,尤其以费玉机吐得最惨,连苦水都呕了出来。
海上本来风浪就大,舢板又小,在浪头间冲高俯低、左右摇晃,把众人折腾得够呛。
永明叔系好舢板,一脸坏笑:
“哈哈,一群旱鸭子,这一路去上海滩,可要了他们老命了。”
费玉机猛然抱住李金水
的脚,哭唧唧喊道:
“二师兄,咱们后悔还来得及吗?走陆路去上海滩吧,我求你了。”
李金水笑得跟胡长卿一样:
“走陆路?怎么走啊,要绕一大截路,不说时日久远,遇到日寇盘查怎么办?”
费玉机泪眼汪汪:
“咱们坐船也会被盘查啊。”
永明叔笑着插话到:
“这你放心,涵江港那边我熟得很,给你们办假的身份证明,容易得很,你们自己不说是通缉犯,包你们安安稳稳到达上海滩。”
薛青苹等人只好收回期盼的目光,无奈认命,希望到达上海滩,还能剩个人形吧。
众人被阴寒海风吹了半天,骨头都被冻麻木了,终于见到一艘两层木船远远驶来。
永明叔赶紧拿出一面旗帜摇晃,不一会后,木船靠到岛礁边上,船舷探出一颗脑袋,大声喊道:
“永明干嘛呢?”
永明看了看,顿时喜笑颜开:
“哟是老江啊,我送村里的几个孩子去涵江港,坐船去上海滩讨生活,现在日子不好过啊,狗日的天天抓壮丁,这些孩子待村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