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水等人刚收拾完店铺,换了身干净衣裳,还没高兴多久,只听得店外一声呼喊,冯掌柜带头,刷拉拉涌进来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伪兵。
“糟糕,莫非是身份暴露了?”
几人大惊,常凯正要暴起发难,猛然想到进城前,已经把枪支先埋在外面,眼下手无寸铁,只好颓然坐下。
李金水见这些伪兵并没有抬枪对着众人,心中稍定,赶紧给打算拔剑出鞘的薛青苹使了个颜色,让大家稍安勿躁。
“你们几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家司令要见你们。”
带头的伪兵颐指气使,手里拿着驳壳枪,一一点过几人。
“我叫阿水”
李金水强挤笑脸,凑了上去,准备掏出几块银元递过去。
可惜带头的伪兵一点都不买帐,冷声呵斥道:
“嬉皮笑脸啥呢,问你话,姓名,还阿什么水!”
李金水笑容全僵在脸上,只好搬出宗祠大名救急:
“李传朔,小名阿水。”
带头伪兵目光转向其他几人:
“你们几人呢?”
“韩凯。”
常凯把自己的姓替换成韩姓,自己本就是韩府养大的,用韩姓也不算辱没先人。
“韩瑶。”
“薛苹。”
费玉机愣了一下,
不由跟着韩珊瑶和薛青苹的思路,把姓名中间的一个字抠掉,报了出来:
“费机。”
“什么?飞机?肥鸡?”
伪兵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破名字,有这么给自家孩子起名的吗?
李金水几人,连带在场的伪兵们哈哈大笑。
费玉机憋红一张肥脸,赶紧解释:
“费劲的费,机会的机,费机,不是飞机。”
“明白了,不就是白费心机嘛,你爹娘也是个人才,这名字起的,也太不讲究了,哈哈。”
伪兵们嬉笑半天,等缓过劲来,带头的摆了摆驳壳枪说道:
“那就走吧。”
李金水见气氛大有缓和,赶紧凑上前去,挡住视线,偷偷塞了几块银元,压低声音问道:
“这是咋回事,我们刚来省城,谁都不认识,你们家司令为啥要见我?要不,就我跟您先回去?其他人还要忙着收拾铺子呢?”
自己几人毕竟通缉在身,李金水想着万一暴露身份,自己陷身也就算了,能逃几人是几人。
带头的伪兵拿人手短,也是压低声音回道:
“我也不清楚,应该跟你卖出的青铜酒具有关,不用太担心”
向李金水使了使眼色,随机板着脸呵斥道:
“废
什么话呢?司令吩咐了,有一个算一个,赶紧走。”
众人无法,只好将店铺关门落锁,跟着伪兵,向吴司令的宅院而去。
一路上伪兵们倒也没难为大家,只是将几人拥簇在中间,防止逃脱,并没有将众人当作犯人一样押送。
到了吴司令家里,带到客厅安排落座后,伪兵们各自退走,仆人送上茶水后也自行离去,将李金水五人晾在客厅之中。
“二师兄,你说这吴司令叫咱们来,有什么用意?”
费玉机按捺不住沉闷,见客厅中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打破沉寂。
“说是跟咱们卖出去的青铜酒壶有关,也不知胡长卿从哪里弄来的古董,倒因此生出事端。”
李金水低声回道,眼神示意了下众人围上,用极低的声音提醒:
“一会小心些,别露了破绽,要是被问老家哪里,就说薛老师的那个县。”
常凯心头焦虑,颇有些坐立不安,回头打量几眼外边,从客厅到宅院外面,也就二三十步,客厅外并没有兵丁守着,不由恶狠狠说道:
“要不逃吧,趁现在没人,逃到街上,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晚上再溜出省城,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李金水颇为无语,这时候逃走,岂
不是不打自招自己一伙来路有问题?
到时候满城追捕,能不能逃掉不说,乡下地方到处都有保安团,恐怕也没有容身之处。
除非学韩邦瑜,躲进山里打游击。
好在韩珊瑶适时给了常凯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安抚了下常凯的躁动情绪。
几人忐忑不安地枯坐半天,客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吴博海带着几个亲卫兵丁大步流星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兵丁小心翼翼捧着个锦盒。
“哈哈,就是你们几个,卖的这个青铜酒壶?”
吴博海昂首阔步坐到主座,兵丁赶紧把锦盒放到他面前桌上,打开锦盒,正是那青铜酒壶和三个杯子。
吴博海扫了一眼众人,似乎有些吃惊,眼神在韩珊瑶身上多逗留了片刻,露出一丝思索神色,随即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正是,不知道吴司令屈尊找我们几个,有什么吩咐?”
李金水心中暗惊,赶紧上前一步见礼,顺便挡住吴博海的视线。
“你们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个酒壶,是否知道这个酒壶配套的有九个杯子?”
吴博海带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金水,也不以为忤。
“这个酒壶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