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苏唯转身站起,和陌生的姑娘打招呼。
姑娘看上去十几岁,头顶挑染的黄毛干枯,身穿牛仔裤上的洞比布多,隐约露出大半条腿。
见了苏唯,洞洞裤姑娘的脸皱成一团:“你是哪条菜?”
语气轻蔑,态度仇视,眼睛也盯着苏唯的胸口。
真叫人不舒服。
苏唯偏过一点身子,避开她恶意的视线,平静地道:“你是谁?这里是公司的宿舍,你是走错了?”
这一片都是配套公寓,这一套房里的另外三人苏唯都认识,绝不是眼前这个姑娘。
“哦,是你啊。”洞洞裤一脸恍然。她松开卡着门的脚,大摇大摆地进屋,把皮包往堆满了东西的桌上一甩。
苏唯瞥了眼那堆东西:“你到底是谁?”
洞洞裤经过苏唯,抓过桌上的杯子,熟练地从烧水壶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城市里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同情心的?我已经这么惨了,你都不能让让我?”
“什么意思?”苏唯看她。
洞洞裤不回答,用手扇着风,猛喝了一口水,瞬间喷了出来:“x的,这么烫!”
那是苏唯刚烧好的水,自然是烫的。
“你t想烫死我啊?”洞洞裤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水溅出来,又烫了手。
这人怎么这样。
苏唯不爱跟人起冲突,更没有跟不认识的弱智吵架的爱好,她不再让了,走上前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立刻出去。”
“狗屁!”洞洞裤脑子不大,脾气却不小,“这是我姐姐的地盘,轮不到你说话!你要是滚得快些,我坡头gai一姐放你一马。”
苏唯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小文的妹妹?”
“什么小文,”坡头gai一姐怒了,“叫文总!”
苏唯懒得跟她争辩:“你来找你姐姐玩?我是你姐姐的新室友。”
“玩你妹!”一姐继续暴躁,“就是你t死活赖着要住进来,我才不得不搬出去,臭女人脸皮真厚!”
苏唯皱了眉。
环顾四周,确实有不少数量为二的生活用品,刚才进卫生间,好像也看到了两套牙具。
住进来之前,梅姐特地给过一份宿舍规章,当先第一条就是不准留宿外人。
但此刻这个外人,反而理直气壮地骂她。
苏唯沉下脸:“你现在收拾东西出去,以前的事情我当不知道。”
“收你xxx!”坡头gai一姐把苏唯的忍让当懦弱,“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说着伸出爪子,朝着苏唯用力抓过来。
苏唯没想到这人上来直接动手,匆忙向后躲避,但屋子太小东西太多,她一下撞在桌角上。
她疼得弯下了腰。
洞洞裤趁机掐住了她的手肘,拽着人往外拖:“滚出去,今天你不准住这里!”
苏唯腰上疼得厉害,又一再失了先机,被洞洞裤拖出好几个趔趄,出了房门。
“你放手”她用力挣扎,却毫无办法。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给你脸了是不是!”
熟悉的声音响起,手臂上的痛感消失了。
苏唯直起腰,见yona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像从天而降的神仙。反观坡头gai一姐,挨了一巴掌,缩成一团。
yona大跨步上前,将苏唯拉到身后,叉着腰对一姐道:“臭丫头你怎么敢的?一个蹭住的黑户对着正主儿动手动脚,鸠占鹊巢还有理了是吧!”
不等一姐发言,yona又顶上一步:“忘了你是被学校赶出来的,话说的好听你就听不懂是吧?行!我去找个听得懂的,我现在就给公司领导打电话,让他们知道你姐姐占了公家的便宜,偷偷藏着你这只臭老鼠!”
说完yona扬起手作势要再打,一姐顿时怂了,捂着脸往外跑。
“欺软怕硬的垃圾!”等人跑远了yona放下手,转过身来查看苏唯,“你还好吧?她伤你哪儿了?”
苏唯看着yona,委屈和感激交替浮上心头,伸出了刚才被拉拽的手臂:“yona姐,好痛啊。”
“我看看,”yona卷起她的袖子,“啧,隔着衣服都出挠出血了,到我屋去,给你上点药。”
yona拉着她进了小卧室,小门一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是香薰,”yona看她嗅了嗅的动作,笑眯眯地解释,“女孩子的房间嘛,就要香香的。”
苏唯忙不迭地点头。
“地方小随便坐,我先洗个手。”yona把背包放在房间进门的小桌上,出去了。
苏唯带着向往将yona的房间打量了好一圈。
房间刷了暖色的墙漆,每个角落都精心布置过。柜子改成了玻璃门,里面的衣服也按颜色整齐放好;鞋子很多,一双双单独包了密封袋,在门口的架子上排列得整整齐齐。有绿植,有香薰灯,桌上的收纳柜里是齐全的化妆品和亮晶晶的首饰,到处安排得满满当当,是女孩儿们的梦中情房。
苏唯在家里住了二十多年,也没有这么多东西。
“怎么不坐?”转眼间yona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