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您看,要不算了?”沉默许久,朱凌峰还是承受不住无声的压力,主动开口求和。无论作为一名老人,亦或是作为纵横商海数十载的商人,朱凌峰的选择都无可厚非。
林忘哦了一声,仿佛如梦初醒。
林忘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朱凌峰叹一口气,有一丝庆幸,又有一丝失望。庆幸自己的逃脱,失望于林忘不够强力。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就是李承鹏。地脉通达公司高级合伙人、首席科学家、核心工程师李承鹏。”林忘轻松地说,仿佛在向陌生人介绍一个自己的得意干将。
“证据,你有证据吗?”不出意外,徐东升立即跳出来反驳——反正怼一次也是怼,两次也没差——他已经习惯了。
也已经豁出去了。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就是这么简单。
李承鹏无声地翕动嘴唇,用口型表达出大哥这样没用的意思!
如果讲道理有用,这事儿早就了解了。如果林忘只有这种办法,最终可能是以平局结束——而且还得是在熬过徐东升的基础上。
虽说林忘是应对方,小输当赢。平局也能算是得到了一些小小的胜利,但总让人感觉有些憋屈。
起码李承鹏感觉憋屈,怎么我就不是我了。
另一方面,李承鹏不相信白手起家、商海沉浮的林忘没有应对手段。他相信林忘能够充分处理好这件事,这是一种长期合作带来的默契,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但易地而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哦,刚才有点走神。”林忘的神态依旧平静:“呃,也不是,其实我在等人。”
“什么人?你还有什么花招?”林忘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徐东升有些破防。
徐东升愤怒不已,他想方设法妄图以气势压倒人。
其实如果林忘但凡表现得更加激进、更加不理智,甚至只要能在态度上更重视徐东升,他都会更加心理平衡一些。
但现在很明显,林忘并未将徐东升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甚至包括朱凌峰。
徐东升感觉林忘只是以一种超然的态度,把他们当做小丑,安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这让让徐东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他像是一头红了眼的斗牛,疯狂地冲向面前的目标。
“别着急,喏,他们来了。”林忘盯着腕表上的全息信息嘀咕了一句,只有坐在身边的朱凌峰听清楚了那句话:“就是来的慢了一点。”
随着润滑良好的大门被缓缓从从外面拉开,室外明亮柔和的光线透射进来。
“什么人?”
这既是与会者心头的疑问,也是他们惊奇的质问。
这一次地脉通达股东大会的安保规格很高。
该来的与会者早已经来了,不该来的已经请假。
对于准备踏进会场的不速之客,不光会场内的投资人好奇,门口的安保人员和服务员也好奇。除了难以按捺的好奇,而且还得严加审查。
“我早就说了,不来不来!你非要来,你看们还没进门就有人不欢迎。”
那是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这声音让不少男人对声音主人的相貌想入非非。
“别介,您看我都答应人家了,不好不好。您这样让我难做,您这样让我吃味儿。这样,您今天就站着,啥都别干,听我来把话儿说。”一个语速飞快的男子接话。
与会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主席台上的各位董事也是如此,他们不明所以地盯着林忘,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马上你们就明白了。”林忘也不着急,仿佛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布好景之后,漫不经心地吊起了观众的胃口。
于是会场区坐着的人们动作统一的扭头观察后方。好奇地聆听着颇具天津卫口音的对口相声。
“说相声?”
“男的听着没问题,那女的绝对不是,捧哏逗哏都不会。这是新‘单口相声’?”
“这莫不是董事会搞出来的新节目?”
“不像,谁会在这个节骨眼……”话未说完,说者扭头四望,话音戛然而止。
“哼,管你什么牛鬼蛇神,统统没用。”徐东升也是个狠人,虽然他想不到林忘准备用什么招术,但不管你来的是何方神圣,反正只要是林忘一方的绝对会对己方不利。
翻盘的苗头要坚决扼杀在萌芽状态。
于是徐东升想都不想,直接大声吩咐保安和门卫,“闲杂人等,不准进入!”
“谁放进来,开除谁。”徐东升又加了一句,他今天是发起狠来豁出去了,虽然不管从主办角度还是职务高低方面,徐东升都没有越庖代厨肆意命令的资格,但他就像一个输急了眼的赌徒,试图破坏眼前的一切。
然而徐东升毕竟没有言出法随的能力,不管是对会场的控制力,还是钞能力,他都没有。
门口那两个人还是一路说着“单口”相声,主要是男人在说,在解释,女人除了抱怨就是抱怨,男人像个受气包,一路陪着小心说着好话。
一束光线自穹顶洒落,在这变幻莫测的光影交错中,两名不速之客缓缓步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