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懂,白静怎么变得如此粗俗?
什么同道中人,这种话也是千金大小姐该说的吗?
街道上的雪化去了,只有绿化带里还有一些,沾着泥土,我原本以为,我真的可以放下白静。
但是,距离家越远我就越是忧心起来,她不会真的那么疯吧,真的把樊素年带回家里。
有这样的想法,我自然是愁眉不展。
“骆先生,家主想要和你见一面,让我载你过去可好?”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我记得他,是白左州的司机兼保镖赵国骑。
他面容黑乎乎的,看起来十分健壮稳重。
“白左州要见我?还真是瞧得起我,我哪里敢当啊。”
几乎是本能的,我便怨气横生,自从在高中的时候,我和白静确定关系,白左州看我的目光就带着某种嫌弃,某种恶意。
在他眼中,我根本配不上白静,说是玷污都不过分。
为了白静我忍耐了太多,已经无法对他有任何好感。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坚持着某种修养,轻易不会说出离谱的话。
但,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记得高中的时候,那些天我正在研究亲白静的方法,自然面对白左州,就会有某种不安感。
也不知道是心灵感应,或者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趁白静不在,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脖子:“骆辉,你是不是碰我女儿了?你是不是碰了?你碰哪儿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我多少已经懂了男女之事,很清楚,白静的身体我不碰,早晚都会有其他男人碰。
那与其让别人碰,不如我来碰,说到底,我的家庭生活太压抑了,总得在外面找点快乐,不然我会压抑死的。
“叔叔,我……我没有……好吧,我拉了白静的手。”
基于撒谎的经验,我觉得,千万别把自己摘干净,如果摘得一干二净,白左州反而会怀疑,我说拉了白静的手,这是触犯了禁忌,但是又不是那么严重。
希望他能够接受。
“不准碰她!你凭什么啊?你怎么敢碰我白左州的女儿?
只有最尊贵的王子才配得上她,你是王子吗?
你爸见了我,膝盖都站不直,你这样的人,会污染我白家的血统!”
白左州气得脸色发红,双手摁住我的肩膀,把心中的毒汁,肆无忌惮地释放。
我是不知道,他竟然那么在乎血统,一时间真的卑微极了,感觉自己就好像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知道,我是在被打压,被贬低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对贬低我的话,格外的敏感,也格外的容易受到这种话的影响。
更不要说,这种话是来自白左州这种大人物的嘴里。
他可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感觉巍峨又遥不可及,他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带着某种神性。
他说我不配那我定然是不配了。
“我……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吓坏了,非常丢人地屈服,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反正符合一切窝囊的特征。
“哼!真是废物!”
鄙视地骂了一句,白左州轻蔑地扒拉扒拉我的头发,放开了我。
我虚弱极了,羞愧极了,像个蛆虫一样,逃离华丽的宫殿,回到家里,很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不通人情世故的原因,我这一生遭受了无数的耻辱。
白左州给的这个耻辱,总是让我无法忘怀,有时候恨极了,我甚至有极端的想法,想刀了他。
他不让我见白静,白静还是会来找我,我也是天真,想着只要我努力奋进,总有一天,会让他看得起我。
就算是结婚的那天,我还在这么想,现在则完全没有了这种想法。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我认可我自己,就行了。
这是我现在的观念。
“骆先生,家主在家族会议上可是夸奖了你,你应该清楚,这是非常难得的。
只要你好好配合白家,将来,你是有可能成为白家中心人物的。
一定要珍惜啊。”
赵国骑显然无比地尊崇白左州,大约把白左州当皇帝的那种感觉。
他说的这些,对五年前的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谁不想进入上流社会啊?
生活得越久我就越发现,普通人只是个肥料,只是个工具人,存在的目的,是为上流社会的人服务。
只有进入上流社会,才算是个人,才能活出点人的样子。
“哈哈哈……珍惜?
赵国骑,在你眼中,白家也许非常的高大上,在我眼中,也就那么回事。
我是要和白静离婚的,是为了白家才暂时没有离。
是白家需要我,不是我需要白家。
你他妈别用这种施舍的话对我说,白左州夸奖我是他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对此,我嗤之以鼻,不用想也知道,白左州是看到神飞科技的飞行器,在国外扬名了,所以夸奖了我几句。
说句不好听的,他配夸奖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