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十几米长的肉虫,像龙一样出现。夯实的地岩土崩瓦解,它从地底苏醒,前面登时出现数米的深沟。
我怀疑古代的龙,就是这种东西!
老虫子怪叫几声,口中喷出数道雷电撕裂而来。炙热的白光,暴跳的电弧,将整个黑暗的世界照得惨白。
南风一按我的脑袋,我们两个翻滚出去,直接撞在老虫子身上。
它身上苍老的肉皮相当粗糙,不知活了多少年。一抬头,老虫子张口便咬,酸水像瀑布从头顶泄下来。
砰!
一声枪响,瞬间划破暗夜的死亡危机。
噩梦转瞬破灭。我看见王正胸前冒出拳头大的血花,心口直接被子弹打烂!
怪虫听见枪声,喑哑的发出哀叹之息,又都潜入地下,进入假死状态。
十几米长的老虫子,也瞬间定格,变成枯死的风化树根,看不出任何端倪。
南风时刻保持警觉,发现有人开枪打死了王正,立刻往他认定的方向追了出去。
我反应没他快。等爬起来,怪虫退回地下,南风也跑得只剩人影,根本叫不住。
王正确实是死了,心口都被打烂。不知是谁下的黑手,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但又没对我和南风发难。
到底是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意外往往就是如此,根本没有那么多铺垫和前戏。上一秒,王正还活蹦乱跳,我正想摊牌问他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下一秒,这人就死了,被枪打死,倒在血泊不动。
南风跑得没影,我追不上。王正趴在那,暗红的血堆满干涸的沙地。
一时,我不知道怎么办。
是先看看王正有没有抢救的余地,还是去追南风?
我的选择性困难又来了。想得太多,做得到的又极为有限。
其实我和王正的关系真的一般。浊河的时候,我们还算敌人。他被
人打死,我说不上痛哭流涕,只是心里不舒服。
就在我踌躇不决时,枪声的回音渐渐消止,地下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条十几米的老虫子,高昂着肥胖的头颅悬在半空,此刻也重新动起来,随时可能苏醒!
这种怪物,好像强劲的声音能镇住它们。
来不及查看王正的情况,我捡起散落的电筒和一点压缩饼干,就顺着废弃的机场跑道狂奔。
后面,沙尘高高扬起,无数肉虫再次从地底爬出,粉红的浪潮瞬间淹没那块土地,朝四周疯狂扩散。
调头回去是不可能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顺跑道,希望能发现实验室的入口。
王正说过,那个实验室有保护带,怪虫进不去,是暂时安全的。
怪虫再次组成浪潮,往我这边平行推移。以当时的状态,参加个奥运会长跑,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这是一条废弃的机场跑道。
早期跑道就是这样,略带一点弧度又很长,不然飞机根本无法起飞。
跑道尽头,又是大片沙化的土地。土里面很多丹砂粉末,那些肉虫似乎不太喜欢那股气味。
它们开始减缓吞噬的速度,并失去了抓捕我的兴趣。
我捡回一条命,在丹砂最多的地方,找到一条排气通风口。
约莫有四十多公分的宽度,我勉强能爬进去。那个基地如果修在地下,这种排气管道,至少通到大门附近。
怕那些怪虫再追上来,我基本没什么犹豫的空间。
王正死了,南风去追凶手了。我本来就抱着分道扬镳的打算,现在想想,正合我意,索性单干。
通风管是黄水泥堆砌出来,用石板加以固定。
内部很粗糙,有水流的痕迹,可能以前还是下水道。
没想到大兴安深处,北方神话传说的源头,竟然有现代文明的实验基地,
着实匪夷所思。
他们当时可能用飞机运送材料,大部分就地取材。
花了数年,建成如此庞大的地下空间。
复杂的结构,连排气管的长度,都在百米以上。那无疑是个大工程,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国家级的建设。
后来我查了一下,袭击我们的怪虫,应该是臭名昭著的死亡蠕虫!
外表和肠子差不多,能喷毒液,还可以放电。这种蠕虫只在北方草原深处活动,大兴安的边缘正好与草原接壤。
这里独特的地质气候,吸引了大量蠕虫来此栖息。
之前我们发现的玻璃,疑是核试验之类的裂变材料所留。这种蠕虫,极有可能是放射性元素催生的变异体。
大兴安有很多马陆,也许和死亡蠕虫有些关联。
排气道狭窄,我爬了几米,突然卡住。动了几下,才发现管道出现塌方,被人用炸药炸断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退出去。
他们撤走之前,把进入实验基地的路全部炸毁,我没有工具,想挖开至少是明年的事。
地下建筑,至少有十几米深,土层里还有混凝土的浇灌层。
直接挖下去不现实。我想了想,决定用盗明墓的方法,迂回打洞。
明墓多为地宫,用二三十斤的大条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