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饼头立刻掏出了打火机。
只要不让他当先锋,什么都好说。
顺着破洞探进去,老饼头拨了几下,冒出几粒幽蓝的火星飞溅。
菜头瞥了一眼,本来不在意。直至看见那些火星后,脸色狂变,大吼道:“快闪!”
话音刚落,老饼头拨燃了打火机,一簇绚烂的火焰从其中喷了出来。
菜头一把推翻我,伸出手拽住老饼头的脚,将他往旁边拉。
就是那么两三秒的功夫。我大脑有些迟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不清楚菜头是不是中邪,有如此大的反应。
打火机顺着破洞掉了进去,我被菜头推了个趔歪,在阙楼顶部滑行数米。
轰!
不等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一团刺眼的魔光,自幽冥之中绽放开来,明灭之间,便是万马齐喑,无数气浪飞溅六合,从阙楼顶部横扫八方。
砰!
巨大的爆炸直接将我们掀飞出去。我撞在顶部的岩壁上。脖子差点被爆炸扭断,粘稠的血立刻从口鼻溢出来。
整个房顶都被强大的爆炸撕裂。
燃烧的火龙从地底飞出,度尽地狱之鬼,燃烬九幽之魔。
耳朵失聪了很久,我才感受爆炸的余音贯入大脑,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又吐出大口血块,几乎没死去。
菜头和老饼头差点被炸飞。
二人抓住陡峭的房梁砖瓦,这才没从几十米的高空摔成肉泥。
那团地狱之火焚炎无数,我们的头发眉毛,在高温之下轻易化成灰烬。身上一层热汗,都蒸发了,留下一层盐晶。
此为无明业火,传说能烧遍九天十地,洗去凡尘罪孽。
我们大意之下,差点成了烤全羊。一股脑的,都从被炸裂的阙楼顶部摔进里面,身体狠狠拍在青砖上,又是几口黑血溢出来。
大概缓了半个时辰,我才懵懂的从地上爬起,全身都在疼,特别是关节,
快要碎了。
不是菜头眼疾手快,刚才的爆炸,气浪直接会从我脑门洞穿过去。死里逃生一次,吓得我六神无主。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咳嗽声。
我摸了过去,发现是老饼头。人给炸成了煤炭,浑身的毛都被烧干净。
他咧开嘴,里面喷出股火药味。人比煤炭黑,就剩一嘴小白牙。张开口,小白牙亮晶晶明晃晃白灿灿,有点吓人。
老饼头大声说道:“啥?你说啥?大声点!听不见啊。”
菜头挤出鼻子里的鲜血灰尘:“咳咳,丫丫的,差点没死在上头。你说你们,乱点什么火。咳咳,这下吃十年的人参,都补不回来!”
我到处看了看:“丫头片子,你们没事吧。”
“没事。”
过了很久,灰尘的那边才传出回应。
胜月之和艾薇在上面等我们消息。爆炸的时候,被掀了下来,不过人没有大碍,有些挫伤。
头上的琉璃瓦和房顶,已经被爆炸摧毁,上面的岩层被震得开裂,随时可能垮塌。
老饼头晃晃悠悠站起来,鼻子耳朵嘴巴都在冒烟:“啥?吃糖?”
“吃个屁,老头坐摇篮,装孙子。咳咳,菜爷差点归位了,你们过来帮我揉揉。”
菜头像虾米趴在地上。背部被炸起来的碎瓦打烂,血淋淋非常恐怖。我伸手按了按,他疼得大叫。
还好是皮肉伤,没有动到骨头,否则人肯定废了。
我道:“怎么空气还会爆炸。”
“屁的空气,是沼气。丫的,这鬼阙楼里面,沼气飘在空气上头。你一点,内外燃烧起来,气压不同,肯定得爆炸啊,比炮弹都狠。”菜头骂骂咧咧的解释。
“幸好菜爷长在农村,常下基层。和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不一样。刚才要不是菜爷推了一把,大家集体到阎王爷那,摇号投胎。”
老饼头说:“
鬼阙楼里,有如此多沼气,只怕扶摇子是故意留下来的。古代没有电筒,进来的土夫子百分百用火把。恐怕还没明白过来,就被炸到天上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非常突然,打得我们猝不及防。
等把所有人聚拢,多多少少,出现了烫伤和水泡,弄不好会感染。
药品只有少量的酒精和纱布,艾薇那边剩得不多。菜头咬咬牙,说先忍着,赶快把鬼阙楼值钱的带走,出去了再疗伤。
鬼阙楼共有九层。我们从最上面下来,强拆了顶部。
四下空空荡荡,仅有的陶器和石雕,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焚炎一空。
阙楼内部是八卦形的,八个边角,各有八条向下的台阶,很深。我们手电光源不足,看不到底部。
扶摇子精通易学,识阴阳五行,这样设计不会没有用意。
菜头歪斜着身子,忍痛站起来揉肩:“接下来咱们小心点,再遇见无明业火,肯定集体火葬场,连骨灰盒都省了。”
我道:“阙楼内部的沼气,是半密封的。刚才大规模燃烧,残余不多,不会有剧毒。接下来,还是我走前面,试探有没有机关。”
“那不行,你小胳膊小腿,万一有毒箭飞出来,躲都来不及,菜爷出去了怎么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