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深度有限,不用担心塌方。
菜头用木桩做了个滑轮,用绳子绑着桶,胜月之和香草负责在上面运土。
我们两个半大男人,负责在下面卖力挖。
老饼头想躲,被菜头强行征召过来。
挖了几个小时,泥土中出现很多彩陶碎片,还有火烧的祭祀痕迹。
“奇怪,这种彩陶,汉朝以后就很少见了。宋朝应该瓷器比较多,怎么净是些陶土碎片。”老饼头拨弄几下,开始偷懒。
菜头像大风箱呼呼喘气:“就你问题多,人家用彩陶罐当泡菜坛,腌点辣白菜不行?”
我接过陶器碎片看了几眼。
发现这些碎片,确实不是宋朝应该有的,至少是先秦时期,差不多过了春秋战国。
因为陶器上,有很明显的麻绳纹和盘条法工艺。
这在唐朝以后,基本用在瓷器制作上,陶器大部分废除了。
“瞧瞧,我没说错吧。
看碎片的纹路,是被人挖出来,然后打碎了,当做垃圾给回填在土里,防止地面沉降。”
老饼头得意的说道。
我皱眉问他:“大量的先秦陶器,莫非天师墓的年代,比我们想象的要早?”
“未必。你忘了?扶摇子的自传上,说他快要坐化的时候,弟子给他挖掘坟墓,在山上挖出了三皇五帝时期,许多野史秘闻,还有长生不老药的卷轴。”老饼头说。
看来扶摇子还真没吹牛。
这片大山,在远古时期,很可能是某个原始部落重要的聚集点,有大量史前遗存。
他们无意发掘到其中的秘密,因此修建了庞大的天师墓保护起来。
向下挖到接近九米的样子。
头顶的电筒基本照不出光。
我们三个抬头看,月亮已经升起来。
狭小的空间,已经发掘到底部,挖出大块黑糊糊的东西。
菜头用手去刨,怕伤了冥器。
黑
糊糊的东西一角,被之前洛阳铲的探头敲得裂开。
等我们彻底清理出来,发现这是一个大盖子!
继续向下挖,东西整个从泥土中剥离,是一只巨大的青铜鼎!
四足方鼎,上铸饕餮纹、云雷纹,栩栩如生,线条粗狂有力。
下方,是四只龙龟,类似于玄武的姿态,被压在方鼎的四足上。
被洛阳铲敲裂的盖子,是放在青铜鼎的顶部,相当于煮汤的锅盖。
把盖子打开,胜月之和香草跟着下来,狭窄的空间挪动不开,我们局促的挤在一起,去触摸那只千斤大鼎。
“好香啊。”香草说道,味道是从青铜鼎内部飘出来的。
菜头卖弄学问:“青铜鼎就是上古时期的锅。
这么香,肯定是熬的骨头汤,要不咱们尝尝?”
青铜鼎太大了,半米高的四足深深嵌在泥土里。
表面覆满绿色的结晶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以至于上面的花纹显得尤为诡秘。
老饼头研究道:“我看这是殷商早期的青铜鼎,上面的饕餮纹很血腥,都是吃人的图案,这在周礼盛行的年代,是不能出现的。这么大的体积,绝对是放在殷商太庙,祭祀三昭三穆的镇国礼器,怎么会埋在这。”
鼎有两人高,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这只鼎出奇的沉重,根本无法搬挪。
于是我踩着菜头的肩膀,重新爬到鼎口,跳进青铜鼎内部。
里面有很厚一层,黑色和褐色发霉的固体。
像站在长满霉菌的海绵上,黏糊糊,很是不舒服。
香味是从这些固体发出的,让人有了食欲。
鼎的内腹,还铸有早期象形文,光一个“王”字,有二十三种写法。
我用脚蹭了蹭那些固体,发现是蒸发蜡化的油脂。
油脂呈半透明状,用手电照过去,隐隐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像浑浊的冰块
。
人!
油脂里,包着几具扭曲了的古尸,浑身烧成焦炭状,耳朵的骨环已经碳化。
“啊!”我完全没料到,青铜鼎里,居然有烧死的人。
那我们闻见的香味,岂不是亏得我们之前还抢着放鼻子边嗅,老饼头这龟孙!
“怎么了?”菜头在青铜鼎外面问道。
“没事,鼎里面很多死人。”我模糊的回答。
好歹自己下了几次墓,居然怕这个,有些丢人。
“里面还有什么,冥器啊金银啊,给两大元宝也中啊。”菜头继续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
倒是青铜鼎的内腹,有几十个甲骨文,年代太久,上面全是铜锈,看不清楚。”
“你把铭文拓下来。”老饼头说。
菜头道:“哪来这么麻烦,菜爷送你上去!”
“别别,里面有死人,多晦气啊。啊,我不上去,别别别,啊啊。”
老饼头惨叫几声鬼哭狼嚎,好比冰清玉洁的潘金莲,经过一番挣扎,最后还是从了。
他被菜头推到青铜鼎上。
这下菜头有机会,和香草调侃这件珍贵的历史文物,说挖出去,能给苗寨修几条水泥公路。
我用刀片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