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瞬间,菜头把安全扣锁在身上,腾出两手,一把火点燃了天蛾人身上的烈性燃料。
呀呀!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毛骨悚然。
仿佛我们烧的不是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天蛾人瞬间变成火球,在洞口满地打滚。
菜头动了杀心,哪里管这些。
绕到天蛾人身后,一脚将它踹了出去。
近百米的高度。
下面噗通一声,天蛾人摔得血肉模糊,连轮廓都看不出来。
我算是劫后余生。
想想要是飞僵,刚才打个照面,我肯定死了。
“瞧瞧,都说了你这种小身板,当先锋完全是找死。”菜头干掉了天蛾人,过来笑我。
比起浊河下面成百上千的怪物,这只天蛾人虽然活了很久,战斗力毕竟不是很高。
喘了几口带着焦味的空气,我爬起来:“刚才我是没反应过来,不然区区天蛾人,我早干掉它了。”
“是,是,癞蛤蟆插鸡毛掸,冒充
什么大尾巴狼。”
菜头嘟囔几句,我接过他的水,洗了把脸,互相看看彼此,笑出声。
等缓过来,我想起老饼头还被困在蚕茧里,连忙进去回到那副石棺前。
天蛾人是生物,也不知这具石棺是什么来历,会藏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中。
棺材通体纯黑,夹杂融化的云母和石英,采自远古火山喷发后,留下的花岗岩石料。
这种石头,绝非桂州出产,差不多是古滇国地区运过来的,成本极高。
老饼头昏死过去,菜头掐人中,用石头戳他肚脐眼。
过了几分钟,老饼头硬生生疼醒,哭道:“飞,飞鸟,飞僵,飞!”
“行了,别飞了,你都飞到天花板了,再飞,小心摸到王母娘娘的晾衣绳。”菜头拍他后背,灌了几口盐水。
老饼头的神智还有些混乱,嚷嚷完又开始哭。
说他吃斋念佛,积德行善,简直是善男信女的代表,居然每次都遭到无妄之灾,真是佛祖瞎了眼。
我心说你这奸商,福大命大,就是造化不大。
你要是吃斋念佛,世界上就没坏人了。
检查那具纯黑色的棺材,距今几百年左右,五代两宋时期的产物,中原风格明显。
刚开始,我以为上面的是蛇纹,仔细研究后,发现是龙纹。
形态各异的龙,几乎包裹了整个棺材。
夹杂些道家的八卦、太极图案,细闻,还有股炼丹的硝石味。
“刻这么多毛毛虫做什么,有病。”棺材是空的,没有冥器和尸骸,菜头骂骂咧咧。
“这墓主,该不会是毛毛虫变的吧。”
“你别乱说。”
我觉得深山之中,石窟内藏着这幅棺材,还有天蛾人守护,对方来历不凡。
洞厅内,有石头碗陶罐,以及一些腐朽的生活用具。
看得出,曾经有隐士在此参禅打坐,生活过几十年。
老饼头对着石棺膜拜:“棺材里,肯定是道家高人
。
死后肉化泥土,气成清风,尸解飞升了,什么都没留下。”
“屁,那棺材里的冥器,总不至于跟着飞升吧。
最差,至少有衣服留下吧。”菜头不爽。
我道:“你见哪个神仙,到天上报道的时候,是光着屁股的?人家飞升,肯定连衣服和用具一起升华了,不然你让他光着去天庭?非得被王母娘娘打死。”
“啧,这道士的墓啊,也就是些丹药和水银多点,没意思,走吧。”
没有好处可以捞,菜头兴致缺缺。
洞厅不是很大,石床上覆满天蛾人的粪便,因此看不出来。
旁边腐朽坍塌的木架,以前有很多关于丹药和长生的竹简,现在早就碳化成渣。
老饼头拍打这幅石棺,发现莲花台下有字迹。
淡淡的墨痕十分不明显,是仓促写上去的。
老饼头带了拓印的东西,用连史纸拍打墨迹表面,拓了份复印件出来。
回到悬崖底部,天蛾人都摔烂了,看着非常恶心,花花绿绿的汁液到处都是。
胜月之香草在山口等我们。
老饼头回到地面,高悬的心终于放下,长吐口浊气,说他下次肯定跟着大队伍行动。
研究从石洞拓下来的墨迹。
说起洞穴中,有古代隐士生活的场景,还有漆黑的石棺、怪兽,香草很是好奇,又怕又想听。
宋体的汉字,和我们现在写的差不多,因此并不难认。
留下这篇东西的,是石棺的主人,大概是北宋时期的一个道士,号扶摇子。
上面说他从小学道,参悟伏羲氏留下的八卦图,又曾得西王母授法,破译先天太极奥秘,对奇门遁甲和阴阳类的东西,颇有心得,因此受到两朝皇帝的召见。
他深谙养生之道,钻研长生秘法,活了一百多岁。
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一百多岁的老人也不多。
在那个年代,百岁老人和天瑞差不多,难怪皇帝很倚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