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安拿不准主意,出去叫人。
金三眼狠狠瞪着我们,表情变得怨毒,看样子是记上茬了。
过了片刻,一个美女踩着高跟鞋进来,金三眼收敛了小动作。
确实是个美女,模样不在艾薇之下。
艾薇是那种混血的美,高鼻梁,蓝眼睛。
这女的是那种古典的美。一双玉臂似莲藕,火红的旗袍恰到好处,干练的模样很有涵养。
西月斜街的老板,太会金屋藏娇了!
“怎么回事?”对方出声询问,闹哄哄的人群陷入寂静。
金三眼过去笑道:“胜老板,怎么把你给惊动了。没事没事,我就是和几个朋友闹着玩。”
“闹个屁,人在地上躺着,铁证如山。”菜头见金三眼怂了,步步紧逼。
老饼头继续在那抽抽吐沫子。
不过我发现,他的演技,似乎被对方看穿了,这女的不简单。
“金三爷,听说你常常借着西月斜街的名号,坑骗一些藏家,逼迫他们强买强卖,是这样吗?”
“哪里哪里,绝对是谣言。”
西月斜街的势力,金三眼明显不敢惹。
他不过是狐假虎威,吓唬那些胆子小的。十万的古董,他八千收,黑心眼。
“既然是谣言,看你和这几位是谈生意的,不知他们的东西,你打算多少收购?”
“胜老板,您帮我掌眼,您说多少就多少。”金三眼恭敬的像孙子。
对方很专业的给我们鉴定了一番:“两百万。”
“这”金三眼脸都绿了,我们的玉杯是坟头货,这价格明显高了很多。
“怎么,金三爷看不起小女子的眼光,认为不值?无妨,西月斜街于古董出名,不如请大朝奉来?”
女的说话棉中带刺,金三眼吃了个哑巴亏:“信,当然信,全听胜老板的。”
不等我和菜头高兴呢,酒店这边开出了物品损失清单,倒扣我们
五十万做赔偿。
几句话的功夫,把我们和金三眼都教训了,又让大家互相有台阶下,这女的做事滴水不漏。
金三眼满脸晦气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瞪我们几眼。
看样子,这段时间我们要小心报复。
“几位,介绍一下,长定楼老板,胜蓝之。”
“胜老板客气客气,在下文华阁王文明,叨唠贵宝地,实属无奈。”老饼头从地上爬起来握手。
刚才他穿帮了,再演下去没有意义。
“久仰。”胜蓝之露出职业微笑,虽然很程序化,却让人很舒服。
“金三眼的事,我早有耳闻,不过几位要小心铁王爷的报复。”
“多谢胜老板挂怀。”
客套几句,我们出了长定楼,离开西月斜街。
这女的属于谁都不帮。
提醒我们几句,无非是走场面话。老饼头说,铁王爷最近出海了,暂时不在燕京。
等铁王爷回来,再备份礼品道歉,问题应该不大。
“铁王爷是谁?”金三眼色厉内茬,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有些担心。
菜头敷衍道:“门口废品站,收破铜烂铁的老头。此外,还有金王爷,银王爷,锡王爷,能凑齐化学元素周期表。”
我知道菜头不想我接触这些,每次回答都很扯犊子。
倒是老饼头很惊惧的说:“对方是正儿八经,前清的皇室血脉,祖辈是铁帽子王。到他这,经营整个北方的地下交易,除了西月斜街,谁敢不买铁王爷的面子?”
“不怕,你家不也是铁帽子王,绿帽子王?”菜头打口哨道。
“去!”老饼头瞪了眼:“我倒不是怕。关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要是西月斜街的人,早把金三眼丢护城河了。”
惹了金三眼,相当于打了铁王爷的脸,老饼头道歉之余,带我和菜头去吃烤鸭。
我们到燕京时,是盛夏的七月,整个北
方热得像蒸笼,身上都能晒盐了,根本不敢出门。
每天躲在空调房啃西瓜睡觉,也没去参观燕京的名胜古迹。
在燕京待了十几天,我实在受不了那股子热,干脆买机票回家。
期间,金三眼没来报复,菜头估计对方被车撞死,叫我不要担心。
除了小时候拿压岁钱,我是很少去本家的。
长大后去得更少。不过今年年三十,我定要回本家探个底。
自从爷爷死后,本家的大宅院基本空出来,除了几个老管事,大伯他们都搬出去,每年回来团聚一次。
现在离春节还早,我先去了金陵游玩,过过潇洒生活。
金陵,六朝古都,楼台烟雨数不胜数。
沿运河坐船,唐诗宋词的秦淮风月,就在河两岸。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男人都懂的地方,最适合鬼哭狼嚎的唱歌。看看江景,赏赏月色。亭台错落有致,百年风月销魂酥骨。
那段时间玩得很疯,要到年底时,菜头给我打电话,让我回趟杭城。
说是杭城有个收藏家挂了,他儿子准备出国定居,现在需要现金,正抛售古董,价格有商量。
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