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饼头接过来感叹道:“听两位爷在古墓里纵横驰骋,扬我国威,老夫恨不得跟你们并肩作战,为咱们倒斗行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啊。”
三指扣在拳头大的玉杯上左右看看,老饼头脸色狂变,眼中闪烁精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极品羊脂玉籽料掏出来的,浑然一体,而且是皇家工匠的手艺,应该是明正德年间,宫廷大师翠鸟陈的手笔。”
翠鸟陈,是陆子冈之前的玉雕大师,我原先都没看出来。
小心翼翼把玉杯放下,老饼头压住内心激动:“这么大块极品玉料,放在今天已经非常稀有。况且这皇家器物,真是美轮美奂的珍宝,我估计,两百万出头吧。”
我听了不太乐意,多了个心眼:“你可看仔细了,这料子就值大几十万,何况是明代玉器珍品。”
老饼头笑呵呵道:“小兄弟有所不知,你别看拍卖行那些东西几千万几个亿,那都是炒作。人家的字画青铜器,全部有明确的世袭传承,谁用过啊,哪个艺术家收藏啊,都是有渊源的。”
“倒斗来的黑货,因为货源的问题,自然是卖不出这么高的。得经过一系列操作,找行内的专家吹捧,经过七八个人的手,才能上拍卖会洗干净。所以这出土的实际价格,也就拍卖会的二三成吧。”
菜头颔首:“确实如此。拍卖会卖十块钱的,咱们倒斗弄出来,卖三块钱算高价了。”
按照老饼头给出的比例,这只莲花双龙玉杯,在拍卖会能卖千万以上,不过其中要很多人一起炒作。
我和菜头比较缺钱,找个收藏家卖个两百万应该没问题,他愿意介绍人,尽快出手。
“除非是先秦的神器,带铭文的青铜盘,二里头的夏篆天书,这些东西几千万几亿都不止,全是国宝。两位爷
能首战告捷,运气很不错了,让老头子我羡慕啊。”
我心道你说的这些东西,已经不是冥器不冥器。
带铭文的青铜盘,如果记载了牧野之战或者平王东迁,拿出去都是直接改写历史书的国宝,谁敢倒腾。
老饼头向我们抱怨,说最近生意太难做,不然他不会去坑外国人。
问我们有没有渠道,他想跟我们一起去,做票大的,然后收山养老。
我是再不想和地下世界有什么牵连,赶紧摇摇头,让他不要有这种想法,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奸商和掮客挺好。
说到冥器,当时在主墓室,我从棺床下捡到一面铜镜,铸造得不错。
铜镜在我身上,应该能值点钱。我拿出来,请老饼头替我瞧瞧,是个什么货色。
“也是明朝工艺,铜镜保存完整,铜质坚硬,背后铸有青龙白虎四圣,还有二十八星宿,极为精巧。不错不错,东西不错。”
给我捡到的铜镜鉴定一番,老饼头突然啧了声,脸色有些变化,又被他隐藏起来。
菜头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一把抢过铜镜,说既然不值钱,他拿回家当镜子,没事给自己化化妆啥的。
老饼头急了,对镜子的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玉杯:“别别别,地宫里的镜子阴气重,搞不好有鬼煞,你还是给我帮你卖掉。”
“菜爷不需要,爱咋咋地,反正拿回家当摆件玩。”
我觉得老饼头是看出什么不寻常的,于是说道:“你是老人家,得说实话。朋友之间,信义为重。要是耍心眼,咱们以后不找你玩了。”
老饼头的脸色再次变了变,最后咬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老脸:“我鬼迷心窍,给两位赔不是。这镜子是有些蹊跷,搞不好,比这玉杯还值钱。”
“你逗我呢,这破镜子比菜爷用生命守护的
玉杯还值钱?”
明朝有件异宝,叫一捧雪。
就是说这杯子往里面倒入开水,水能瞬间结冰,是明朝嘉靖年的东西,被严嵩夺去,后下落不明。
我们拿出的玉杯不是一捧雪,但好歹是块极品和田玉,怎么可能不如铜镜子。
“这事现在我不敢确定,你们等等。”
老饼头从紫檀木的盒子里,取出半根黄色蜡烛,说是东海鲛人油炼成的,价值不菲。
将蜡烛点燃,老饼头拉上窗帘,将镜子缓缓放到闪烁的烛光前。
瞬间,一种朦胧幽冥的颜色充斥房间内外,那种奇异的光泽不是任何异域宝石能够媲美。
很神奇的魔光被投射在墙壁上,随着老饼头有规律的转动,那些魔光凝成一个个古老的象形文字。
太神奇了,镜子放在蜡烛前照耀,居然能在墙壁上投射文字。
老饼头呼吸急促,额头起了雾蒙蒙的薄汗:“快,快把这些文字抄下来。赚大发了,这是传说中的透光镜!”
华夏的青铜文明,在全世界的古文明中,都属登峰造极的存在。
仅是出土的云纹铜禁、曾侯乙编钟,无不是海内珍宝。
青铜器以大件,铸造精美而罕见。类似于铜镜这种奇淫巧技的小玩意,史书上记载不多。
菜头连忙从旁边抄起宣纸毛笔,还手忙脚乱打翻了墨汁。
若非阴差阳错,谁能想到小小的铜镜,还别有洞天。
咔嚓。
就在菜头和老饼头急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