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爷,咋了?”铁匠铺的老李刚醒穿个个挂子,还睡眼朦胧的看着爷爷。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睡意未消,不乐意的脸色,我狠狠的呸了一句,这帮人渣,爷爷救你们命,你们这幅德行。
爷爷肯定是看见我脸上不服气,默默叹口气:“天赐,去,给严家通报一声,再把村长叫来。”
看着严大宝娘哭的背过气去,严大宝还是个生瓜蛋子,我点点头,爷爷这是让我帮忙先处理了丧事。
不多时,全村便都知道了严家老严死了,我引着村长回来,村子里也来了不少年轻力壮的,还抬着口棺椁,是给老严准备的。
来的人多,倒是也没那么害怕了,我爷爷见人来了,让我和村长在堂屋侯着,其余的人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而后便把那三人单独带走关上门说了什么。
没多大一会爷爷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的仨人脸色铁青铁青,看胖子的眼神都变了。
看着他们仨的脸,我估计爷爷已经把事情的原委说的差不多了。
一共四个人,现在死了一个,挨个轮,早晚轮到自己,他们不怕才见了鬼。
我懒得管在一旁心虚的都不敢抬头的刘胖子,倒是严大宝,年
轻气盛,一把薅起来了刘胖子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我爹就是让你害死的?”
刘胖子长的油腻,此时却面如菜色,挨了一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声音发怯:“那是你爹自己图财。”
该!
我心里暗骂一句,说到底是人的贪念作祟,这四个人,不管是看刘胖子有钱还是别的,平日里就和刘胖子交的好,怎么可能不知道刘胖子干什么勾当。
“行了。”爷爷厉声呵斥,“这会掐什么?死的死了,想想活着的怎么办吧。”
看着脸瞬间苍肿的刘胖子没了之前的神奇劲儿,心里虽有一丝暗爽,却还是上前拦着。
严大宝他爹已经如此,活着的得继续活下去。
这刘胖子总归是个暴发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他好好的,要是真的打出什么问题,难保日后事情过去,他去镇上报了警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严家。
严大宝不是个不懂事儿的,好说歹说才松了手。
那女鬼奔着的是这几个人,尤其是刘胖子,这女鬼可不是一般好对付的,解铃还需系铃人。
爷爷让刘胖子带着大家伙回他家那别墅呆着,集中在一块,也好引蛇出洞。
众
人没有什么异议,毕竟眼下命都是拴在顾老爷子腰上的,只有刘胖子咬着牙面露难色:“我们家妮妮可还在那呢。”
“你信得过我老头子,我老头子就尽全力给你破,你要不信,咱现在就各回各家。”我看得出来,我爷爷也对刘胖子不耐烦了。
我们这行的人,掺和了事,有了因果循环,事情不完便不可能脱身,爷爷说这话也是为了吓唬那刘胖子。
刘胖子听完便低下头不做声了,我暗暗摇头,这孽是他造的,他这一次,估计得付出点代价。
“天赐,你先去山上,把阿翁请来。”
爷爷吩咐着我。
我点点头,阿翁我自然是认得的,我们村子里面,有几个年迈的老人儿,阿翁就是其中一个。
阿翁叫什么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一个头发和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所以都叫他阿翁,阿翁是一个手艺人。
只不过不是搞那些小东西的,而是扎纸人的纸人匠。
阿翁的手艺我小的时候见过,那小纸人简直栩栩如生的,跟真人活过来似的。
因为手艺好,所以十里八乡的,每逢清明,都得来找阿翁扎纸人。
吃死人饭的,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我
们这行。
“你去叫阿翁,跟他说,要四个活的。”我刚要出发,爷爷嘱咐了一句,我倒是纳闷儿了,扎纸人难不成纸人还能活过来不成?
爷爷催的急,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时间细想,连忙拿着手电往山上去,山上哪有几户人家,阿翁住的离村子还不算远,半山腰那。
这样想着,我倒是抓紧提了速快步走。平日里我胆子大着呢,甭说这样的夜路,就算是没有手电,我也敢走。
可偏偏刚发生这档子事儿,我这心里也忍不住的打颤,人越怕什么就来什么,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刚才那凶尸的模样和老严惨死的画面。
人吓人吓死人,尤其是自己吓自己,脑子里一旦有了念头,那就真真能把自己吓出来个好歹的,眼下不知为什么,阴风阵阵好像有什么跟着自己似的。
我自己念叨着肯定是想多了,赶紧快走了两步,刚走没多远,身后忽然飘过来了爷爷的声音。
“天赐,你东西没拿。”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发现没有人,低头一看,心里瞬间沉到谷底,整个人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准群来说是一个小鬼,脸色惨白,嘴角裂着诡异
的笑容,似乎还是死时的惨状,四肢扭曲着机械似的向我靠近。
“咯咯,咯咯咯……”那似笑非笑的是声音让我头皮发麻,头发差点儿就立了起来,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