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岛屿,
李添丁在亲随清扫干净的寨子中央主屋内休息,这时,随从自屋外端来了饭食,饭食依旧是咸大米饭,另配一小盘酱菜。
李添丁接过米饭,吩咐道:“自明日起,白天每个时辰,都要点一次狼烟。”
“将军,这木塔都烧毁了!”随从轻声禀报道。
“烧毁了,就继续搭建高塔,人手不够,就自外面调过来。”
李添丁夹饭的筷子顿了顿,继续吩咐道。
“是,将军。”
亲随应下,微微俯身退至一旁坐下吃饭。
此时,屋内只剩近二十人的吃饭咀嚼声,以及筷打腕盘声。
李添丁因快要见到亲人,而神思不属,吃起饭形同嚼蜡。
匆匆吃完了饭,在屋内点着几个火盆取暖照明,另安排几人值夜,其他人纷纷打地铺休息。
夜如流水,第一次沙漏快要结束之时,也是士兵快要交接换岗之际,近三十道黑影敏捷如猎豹般悄悄围困向主屋。
这些黑影似是常年生存在大山里一般,行动迅捷,让值夜士兵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动静。
春风沙沙吹动寨子四周的竹林,黑暗中,两双明亮眼睛靠近到了一起,悄悄低语道:“狗哥,要擒下他们么?”
“不行,万一是自己人容易产生误伤。”
二狗眼神紧紧盯着前方来回走动,值夜的两名士兵,摇头低声拒绝道。
“那现在咋办?也不能就这么在夜风下待着吧?”另一人,低声开口质问道。
“你去通知其他人保持警惕,我来发出杜鹃鸟暗号,看屋内之人有没有反应。”
“好。”
话音刚落,黑影眨眼间窜进了夜幕里。
二狗等了片刻,见时间已经够通传到所有人,这才悄悄退至破败的屋舍区域隐藏。
“--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
寨子广场上,几堆篝火噼啪燃烧,照亮了圆围三四米的范围。
值夜的两名士兵,忽听这奇怪的杜鹃鸟啼声,立即抽刀警觉四周,并快速退至李添丁休息的主屋门前守卫。
“将军,屋外有不对劲之处!”
其中一名士兵,连忙喊话屋内休息之人。
李添丁迷迷糊糊间,似是在睡梦中听到杜鹃声,只是片刻,屋外值守士兵就传来警示。
霎时,李添丁睁开双眼,手下意识就摸向了被褥里的刀柄,起身跃起的瞬间,刀已被拔出了鞘。
“屋外是何情况?”李添丁冷声询问。
“回禀将军,屋外忽然出现两声长长的杜鹃声,可现在夜里,小的觉得此间有蹊跷。”士兵急忙回禀道。
十几名士兵,此时也都纷纷抽出兵器站起警惕。
“杜鹃啼鸣?你确定?”
李添丁神色大喜,大声询问。
“怎、怎么?将、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值守士兵有些结巴的不确定道。
另一名守夜士兵,见李添丁神态似有惊喜,连忙反手握刀抱拳禀报道:“回禀将军,却是两声悠长的杜鹃啼鸣。”
李添丁听此确认,仰天大笑:“哈哈哈,太好了!尔等暂且不必惊慌,且听我回声!”
话毕,李添丁滚了滚喉结,压细声音发出了杜鹃之声。
“-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隐藏在十多米外的二狗,正焦急等待屋中人的回声。
不过片刻,屋内就传出只有他们李姓之人,才懂得独有的回应。
二狗不做迟疑,再次发出回应声。
李添丁听到这熟悉的回应,不再迟疑迈开大步往屋外走。
二狗见主屋里走出一道人影,只是广场上的篝火火光,并不能照映出对方脸部清晰面孔。
“我是李添丁,寨内是哪位?”李添丁刚出屋,就大声黑暗中喊道。
二狗一听是二堂哥回来了,连忙走出隐蔽处,大声回道:“二堂哥,是我,你二狗弟。”
“哈,是二狗啊,我山叔咋没来?”李添丁听闻是自家堂弟过来,连忙询问。
“我爹他们可能在后面,二堂哥,我哥没回来么?”二狗边走边回复,双方靠近,见是熟悉面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哈哈,你哥得统筹大局,特派我来接你们过去!咦,二狗,一年多不见,你怎么长的这么高大魁梧,是个好苗子。”李添丁说着话,待两人走至近前,不禁为二狗的身高感到惊叹。
“嘿,哪里的话?二堂哥,我哥现在在哪?”二狗被李添丁拉着坐到门前台阶上,心中却是一直惦念自家大哥。
“嗯,长成壮实的大小伙了,你哥现在坐镇江南华亭府,说了你也不知道。”
两人坐在门前台阶上,也都因见到多年不见得亲人,而情绪激荡,毫无困意,相互聊着近者年来发生的一切事情。
“什么?我哥已经打下这么大的疆土了?怎么不带上我这个弟弟?”二狗情绪十分激动的呐喊道。
“嘿,毛都没长齐,还想上战场?你知道战场有多凶险么?”
李添丁看着快比自己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