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县城内。
县衙宅邸。
高坐于上首的京师主将蒋继业,目光阴沉的仿佛快要滴出水来,此时,堂下两侧分坐的武将皆是站在他这一边。
听着耳畔,不断传来城外敌人的喊杀之声,蒋继业语气森冷怒道:“没想到雷同这老东西,竟能越过本将私自调动三万京兵,若非今日英杰机敏,提前发现其有不轨行为,本将恐已被其挟持软禁!这个该死的,难道不知他这是在违抗君命么?”
“哼,早看那老小子不爽了,当初就该找机会把他弄死!”于英杰一脸阴郁之色,握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使劲猛戳椅子扶手。
“将军,如今我等掌握人马不足两万,雷同这老小子现在根本不与我等接触,想杀他何其难也!属下忧虑的是这老小子到底想干嘛?我等不得不防啊!”校尉吕涛面露忧虑的分析道。
“你是忧心他会对将军会不利?”于英杰脑补着猛然惊骇张口。
???
吕涛头顶冒起一连串问号,心想;我刚刚有表现过这个意思?
“他敢?难道他雷同也想造反不成?他在京畿可是有家族的,难道他连家族都不要了?”蒋继业听两名心腹的一顿分析,脑补的内容越加恐怖,想到今日白天,自己在城楼上坑死了对方的亲弟弟雷鸣,万一对方脑子一热咋办?不行!得跑路。
“汝等都先退出去,英杰、吕涛二人留下!”蒋继业内心虽焦急,面上却是平静无波的下令让人离开。
“将军,我等告退!”
一众随军官员,作揖退出厅外。
蒋继业见人都退走,绕过案台,来到于英杰、吕涛二人中间坐下,语气阴沉开口:“英杰,小涛你我三人自幼便相识,如今这处境实属难料,若我等三人此时不齐心,必迟早会被那雷同给暗害!”
“因此我欲率领忠于我等的两万士兵,待城外敌人退走,先遣人焚掉城内粮草,随后出城退回孟诸府城,向朝廷上书言及雷同谋反。”
“将军,焚烧粮草是不是不合适?”吕涛听得心下骇然,当即发问。
“哼!是他雷同做的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蒋继业冷哼一声,语带决绝道。
“两位兄弟可愿助我?”
“小涛,你还犹豫什么?自然是支持将军,要知道咱们才是一伙的。”于英杰拍了下吕涛胳膊,笑着提醒了句。
吕涛神色一番挣扎后,咬牙道:“好,你说怎么安排吧,将军!”
“好!不愧是我蒋继业的好兄弟,既然这样当如此……”蒋继业附在二人耳边,好一顿嘀咕。
听得于英杰连连点头,神色越加兴奋。可也让吕涛听得心头发沉,心惊胆颤,心道;雷同要完。
……
宜城县城头。
雷同忍受着白日胞弟的惨死悲痛,得到值夜士兵的通报,当即带兵匆匆赶往城头。
咚咚咚……
见城外不远处黑暗中的千余火把排列,又有数百人借助夜色高举兵刃,扛起云梯冲向城下,耳畔战鼓声擂擂,喊杀声不断。
“冲啊!”
“杀,杀,杀……”
城下只有五百人的攻城士兵,却是喊出了上千人的气势。
只是奇怪的是,每当敌人快要跑至城墙百步时,就会调头撤回。
正当雷同神情迷惑,听着耳畔这如雨点般的战鼓声,而陷入沉思之际。
身旁一名穿着校尉甲胄的年轻汉子,抱拳请命道:“将军,属下请命出城一探究竟!”
雷同被这一打岔,回过神来直接摇头拒绝。
“敌人数量尚不明朗,不可轻易出城!四门加派士兵守卫,让休息的士兵也提高警觉,随时做好临战状态。”
“是,将军!”汉子抱拳应命。
雷同吩咐完话,又在城头待了一会,见下方反贼不时就做出攻城态势,又听到另外三方也是传来冲天擂鼓及喊杀之声,挨个巡视一圈城头,见皆是如此,无奈,只得调集更多兵力上四方城头防备。
一夜,城内官兵都在如此高压下度过,而城外的李耘阳阵营,却是趁夜色为掩护稍稍换了五波人佯攻城头。
有次在官兵们的大意之下,差点让李耘阳一方爬上城头,这也让他们更加高度紧张的守城。
夜色褪下前,李耘阳一方这才撤走,除了冻死了几只羊外,几名士兵在来回奔跑中扭伤了脚,一夜就这么过去。
这边佯攻士兵刚退走,城外大营里又窜出一千骑兵,他们围城奔跑时不时靠近城墙抽冷子朝城头放一箭。
……
宜城县。
城内县衙。
蒋继业听城外的鼓声渐渐消失,当即按耐不住内心的急迫,遣人前打听消息,没多久就得知城外敌人退走,换成了千余骑兵在城外游荡,且得到了一则最重要的消息,雷同部下一半兵马都在城头守了一夜,且雷同本人也才刚刚回城内营地休息。
“通知下去,让吕涛校尉按计划行动,让英杰率领两万士兵随我出北门,退回孟诸府城。”蒋继业冷着脸,森寒下令道。
“是,公子。”家丁模样的中年人,作揖退出衙厅。
吕涛接到命令长叹了一口气,为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