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李山河和沙荣他们奉我为帅,一口一个矛帅叫着。在这战事起来的时候,我却躲在酒吧里,这成什么事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死,我也得跟他们死在一起。”
我张口说出这一番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因为这些话都是我由心发声,并没有故意想要标榜自己的意思。
麻大头听了也是一愣,他随即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尿性。那没说的,我麻大头拼死也得保护你的安全。”
我点点头,回身对白莫愁说道:“莫愁,你留下来,帮我照顾一下楼上的那位兄弟,拜托了。”
白莫愁本也想跟我一起冲出去,但是保护胡晓莲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她也只好点头应允。
我带着麻大头,直接冲出了血旗酒吧,又冲到了酒吧街的外面。
到了晚上,原本整个新月镇就跟死一般沉静。
但是随着这一场鬼战的到来,鬼嚎声达到了历史最高点。
不过等我们冲出来的时候,大规模的队伍已经转移了。
按照李山河跟我说的,他们应该是转移到黄杨坡去了。
在晁天雷发布冲击的命令的时候,曾经说李山河他
们兵力有限。现在回想起来,李山河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很可能是被晁天雷听到了。
距离本就不远,李山河的声音再低,以晁天雷的修为听见不难。
但是我并不会认为是李山河的疏忽,而很有可能是李山河故意让晁天雷听的。那么如此说来,李山河很可能在黄杨坡埋伏下了重兵,并挖好了陷阱,就等着晁天雷他们跳呢。
而李山河卖的这个破绽,也很容易让晁天雷上钩。因为李山河说的也是事实,本方的兵源本就不足,想在有限的兵源里招揽到更多的士兵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晁天雷对李山河撤到黄杨坡那边的行动有所怀疑,他依然会带兵过去。这是全歼李山河和沙荣所部的最佳时机。
我相信,这双方士兵,在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会把荣誉看的很重。李山河,沙荣那边会想用这一千多年以后的战斗来一雪前耻。而晁天雷的士兵是叛军不假,但是首先他们是个士兵,他们也是要誓死捍卫士兵的尊严。
双方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我们冲出酒吧街,发现街上尽管已经看不到几个士兵了,但是依然散落着不少鬼气。
“大头哥,你知道黄杨坡在哪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本地鬼。”
“好吧,那我们往东南方向去。据说黄杨坡在镇子的东南。”
麻大头点点头:“只要到了那附近,我就可以通过鬼气的浓淡找到战场。”
等我们走出去一段距离,发现根本就不用辨别方向,只要跟着街上散落的鬼气走就行了。
显然这一路上,双方士兵在一起又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战斗,被杀死的士兵,魂飞魄散之后,鬼气便会散落在空中久久不散。
想要摸到他们的踪迹并不难。不过这一路上追过去,发现越来越多的鬼气散在空中。几乎形成了一股股浓重的黑色烟云。
这一幕就宛如末日来临。
随着我们越追越近,还能听到不时传出来的一声声凄厉的鬼嚎。
尽管他们都已经是鬼了,不存在从生到死的过程。但是鬼魂也是三界生灵。他们发出的鬼嚎,预示着他们作为灵体的生命也告终结。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生死的转换。甚至,在惨烈程度上丝毫也不逊色。
而我就是这场惨烈的战斗的目睹者,对我来说也是从未有
过的经历。数千的鬼魂士兵发生的厮杀,不免让我有些动容。
在我还没做这个试睡员之前,我认为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从生到死,不过几十年。
到了死亡的那一刻,这一生也告终结。却不知在三界六道之中还有除了人之外的各种生灵。
人死之后,又能以灵体的形式存在。而且灵体又可以轮回转世再成为人,如此往复才构成了人的繁衍生存。
所以严格来讲,这些鬼士兵尽管都是充满了怨气,但是他们不管在世上滞留多久,最终最好的归宿也就是去阴界投胎。
然而在这场战斗中被杀,在魂飞魄散之时,也就剥夺了他们再次成为人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比残忍而且没有人道的。这个结果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参与了招兵,作为一方的主帅,不管是否具体指挥过,我也间接主导了这场战斗。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到底是对还是错。
追寻着这些弥漫散落在空中的鬼气,我们很顺利摸到了黄杨坡。
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这里真的如地名所示那样,漫山遍野都长满了一种树,就是当地
比较有名的黄杨。这里的黄杨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树种。这黄杨坡的名字想必也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经历了千年依然没有改变。
黄杨树没变,黄杨坡也没变。
而且这地方很可能是这新月镇的一处标志性地点。新月镇当年应该也是以盛产黄杨木著称。黄杨木据说木质坚硬且有韧劲,可以保持千年不腐,能承重可雕刻,当年还曾经被用到了修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