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清姜和莫钧的身影。
很快，第一个考验就来了。
我用内息循环的时间已经到了临界点了。没有新鲜氧气的补充，我已经无法形成自主呼吸了，胸口一阵憋闷，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我只能拼命地往水面上浮游，试图在憋死之前能浮出水面。
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已经不去考虑了，我最想要的就是新鲜的空气。
然而我拼着最后的气力努力上浮，估计至少也上升了十几米了。但是抬头看，那青蒙蒙的水和看到梦境里青蒙蒙的天色一样让人绝望。
那是没有尽头，没有希望的预示。
看来这里距离水面上的空间不知道还有多远，甚至我都不知道存不存在这样一个空间。
绝境之中，我只能再次无耻地向那几位神使求助。
我向四周看去，发现包括土地爷在内的那四位神仙，就也悬浮在我的四周，各自占据了一个方位。
我心里好一顿生气。
心说你们几个太过分，都来到我身边了，也发现我陷入险境了，还不知道对我施一把援手？是准备眼睁睁看着我被淹死憋死？
我想张口说话，因为是在水里又完全无法开口。
我
想做个手势跟他们交流一下，表达一下我现在迫切需要被帮助的心情。可是手舞足蹈的姿势变成了垂死挣扎的手刨脚蹬。
更可气的是，我看到这几个人围拢着看着我，脸上竟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微笑来。
他们像是在幸灾乐祸，又像是在围观死亡。
我完全搞不懂这几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还没等我弄明白，在那几个人身边，又出现了几个人影。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坯湖龙王那边的人，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出来准备收尸了。我这边马上就要玩儿完了。
可是那些人影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我也看出了他们的样子。
他们不是坯湖龙王的人，竟然全都曾经是我身边的人。
王富贵，胡晓莲，冯晓晓，唐拓，柳凤凰……甚至，连那个当初的天机成员鲁志森都在里面。
他们全都是一个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悲，总之是那副令人玩味的表情在看着我。
这种表情在我分析，就是在幸灾乐祸。
不对，这些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
他们当中，有我关心的人，也有关心我的人，有活人，也有死人，有曾经和我有过颇多交集的人，也有和我打过交道，但是
没有过多交往的人。这么多人，我都认识，但是一起出现的概率应该是零。
在他们身边，还在陆续地增加人影。我甚至有些看不过来了，这些增加的人，有的我有些印象，有的居然都没有印象了。我想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和我有过交集。我没有印象的那些人，可能只是在街上擦身而过的路人。
这些人围着我，越聚越多，很快他们便发出了笑声，在笑我。
笑声越来越清晰，在我听来却是越来越刺耳。
刺耳的笑声不断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感觉到我的遭遇有些不对劲，但是还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身边的状况层出不穷，我身体的状况却一点都没得到缓解。
我眼前阵阵发黑，眼前的这些人的模样也是越来越模糊，我的耳朵里似乎只能听到那一声声的怪笑。
“完了。”我心里一沉，求生的欲望降到了极点，因为目前这形势我好像过不去了。
然而就在我的意识即将放弃抵抗的那一刻，我突然在那一大群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感觉十分奇怪，因为那些人的脸，已经很模糊了。就是我最熟悉的王富贵，胡晓莲的脸我都
分辨不出来了。
但是我看到的这个熟悉的人影，他的脸却清晰可见。
能想象到这个画面吗？画面上有几十个上百个人。每个人的脸都像是被人为地揉搓过一样，看不清五官，看不清表情。
但是在这群人中间，却有一个人的脸清晰得很。这让那人和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是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
我现在经历的，就是这样一幕画面。
而且这个清晰可见的人，我的印象也很深刻。
欧贝勒。
他是欧贝勒。
那个催眠大师，曾经和我一起去过梦境救人。
后来我还曾经怀疑过他的动机，只是后来和他再没什么交集，有些事也就暂时撂下了。
为什么，别人的脸都是一团模糊，而欧贝勒，却清晰可辨。
对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是梦境。
由于欧贝勒本身就是个催眠大师，入梦大师，所以他在梦中会比任何人都要清醒。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看他也是清晰的。
一定是这样。
可是，这里本来就是梦境啊。我和土地爷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进入了一个梦境。在这梦境里我们找到了圣湖，又找到了锁神宫，随后才发生了那么多事。
我们并没有离开梦境，所处于梦境中的人的脸也都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