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猪身上的毛发都是白色的，跟钢针一样直立着。
“啊……”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这才是它的本相，也就是原形。畜牲修炼到一定的阶段，身体上的毛发会逐渐变白。当然这只是判断它们是妖的其中一个标准而已。畜牲道修炼到一定程度，基本都会修成人形。它们也最喜欢以人形示人，毕竟人才是这世上最高等的动物。你别看它现在在我面前服服帖帖，比家猪还老实。如果我不在这，你招惹了他他能把你撕碎。妖界就是这样，你比他厉害，道行比他深，他会无条件地臣服于你，如果反之，无论你有什么身份，他们都会把你吃掉。”
我点点头，沈历说的这些，我当然都相信。弱肉强食一直以来都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我只是很意外，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妖。
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孙悟空抡起金箍棒大喝一声，妖怪，还不现出原形？
那一幕孙悟空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没想到这可能只在神话中存在的一幕居然在我眼前活生生地上演了。只不过这里没有孙大圣，只有一个被两界通缉
的要犯沈历。沈历都没用金箍棒，就让那妖怪现出了原形。
所以在我眼里，此时的沈历，简直比孙大圣还要帅。
那只大野猪趴伏在地，脑袋也搭在地上，一副臣服的模样。同时身体也还在不停地抖动。
“行了，回去吧。”沈历一打响指。
那野猪忽地一晃，重新化成了一个人形，依然在面壁而立。单看这个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和那野猪联系在一起。他的形象也和猪八戒相去甚远。
沈历带着我顺着那通道重新又走了回去，说道：“这回相信了吧？世上不但有妖，而且还不少。你们修道的人平时经历的都是那些没挺过渡劫的妖，那些妖都不成气候。只有过了渡劫期修成了人身的妖，才是妖界的主宰。不过他们想要登堂入室，化妖为神还需要很长的修炼期，这期间也要经历多次天劫，所以他们承受不了了，就会到梦间躲避。”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到最近收获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我所遇到的全都是以前想都没敢想的事，难道这世界真的会像沈历说的，会大乱起来吗？
谈到妖的话题，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这
妖精是什么动物都能修炼成的吗？”
沈历摇摇头：“理论上只要是有灵的都可修行。所谓万物皆有灵，也就是万物都可修行。别说是动物，就是一棵树，一件老物件，路边的一块砖头，理论上都有可能孕有精灵。”
我想起了砀庄村前的那棵千年老柳，照这么说，那棵老柳树是真的有灵气的，没准也已经修炼成妖了呢。我也知道，妖和神同样都是修行，只不过由于出身不同，有的修成了神，有的修成了妖，所以这妖也有好坏之分。那千年的老柳庇护一方平安，又救过我，在我看来，它即便是妖也是好妖，在我心中更是一尊树神。
沈历又说道：“当然了，这植物肯定没有动物的悟性高，而动物之中也有悟性高低之分，悟性高的自然修行成功的概率高一些。比如民间中流传的狐黄白柳灰等等……”
“狐黄白柳灰，这么说老鼠也很容易修成妖？”
“当然。这里面的灰不就指的是老鼠嘛。”
原来如此，看来鼠郎君那件事还真的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世上的确是存在鼠妖的，那么当时那陶家媳妇真的是和鼠妖结合才生下的那个
孩子吗？
那么鼠郎君得玉鼠真人的真传，又号称是天上的虚日鼠转世，他到底是妖还是人，不会真是神吧？
即便我获悉了更多的线索，依然理不清个头绪。
我又想起来我进入了梦狱之后，那个和尚跟我说起过的梦魇，我便也问起来。
沈历解释道：“梦魇的确存在。这些被关在梦监的人鬼妖们，也不都是安分守己，他们会想方设法逃出去，游荡在梦间每个角落。如果人遇到了，就会受到他们的攻击。这是比较高级的梦魇，而散落在这梦间的其他动物，即便没有修成妖，也可以成为梦魇，这种梦魇略低级一些。只要是梦魇，就会一种幻术，能够迷惑人心。所以所谓的梦魇不是一种生物，而是这些东西的统称。”
我点点头，暂时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沈历依然在等。
我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秦笺还没有回来。
“不用看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也快到了。她没那么容易说服她父亲的。一会我就要和梦太尉开战，我会拖住梦太尉，由于他的法力大多数都会集中在我身上，所以梦间里
其他的地方防备会大大松懈。这梦监里的东西，也会冲出来不少，这梦间有可能会大乱。你如果能找到你来的时候的那道门，就从那里冲出去就行了。”
可能是和梦太尉决战的时间要到了，这沈历的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紧张。
不过他却给我安排好了离开梦间的路，这让我也有些感动。也许我就是个感性的人，但凡谁对我好一点，我都能有所触动。这么说的话，我不一定非要等到沈历胜出，我可以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