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流却没动地方,我们目视着那纸飞机飞出去了一段,却突然在空中转了个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飞了。
符纸飞机飞行的高度大概保持在一米左右,像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一样,速度不快,但是却很稳定。
飞机改变了方向,显然他感知到了牛叔的僵尸血了,说明它现在飞行的方向,就是牛叔刚才行走的路线了。
那纸飞机一直慢慢悠悠地飞着,很是神奇。
这让我想起了王富贵曾经用过的一个手段。当时我和他在阳光医院,曾经找不到正确的路口。当时他用了一招叫“纸马问路”,也是通过符纸折成的纸马行进路线,判断出了正确的出口。那应该也是一种符箓术,和冯流用的这一招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领略了玄门玄术的奥妙。
可是那纸飞机在前面飞着飞着,突然就落了下去。
我们赶忙跟了上去,发现它落下去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小块地方出现了一滴污血,那显然就是老牛留下的僵尸血。
那纸飞机在那僵尸血上方悬停了片刻,就再次升到了一米左右,继续顺着路面,朝着前面飞去。
冯流左手一直掐这那手
诀,面色凝重地跟在后面。
我注意看了一下,这个方向正是朝着村口的方向飞过去的。我判断这个老牛的僵尸,应该是出了村的。
因为按照冯流的说法,老牛虽然已经尸变,但是想形成相当的战斗力,还需要鼠郎君最后给他加持一下。
那纸飞机每飞行一段,就降落下去,那是因为地面上出现了老牛的僵尸血。而那纸飞机降下去就像是进行加油了一样,而后就再度升起飞行。
飞机一起一落中,距离老烟家里越来越远,很快就靠近了村口。
我们眼睁睁看着那纸飞机飘飘忽忽从村里飞了出去。
结果它飞得好好的,在越过村口的那条线之后,在空中突然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火苗迅速升起,瞬间就把那张符纸给吞噬了。
冯流本来是掐着诀的手,也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疼得一呲牙,赶忙把手收了回来。
那张符纸折成的纸飞机,几秒钟之内就被烧成了灰烬,从空中慢慢落下,马上就被一阵风给吹散了。
冯流把手拿起来在嘴里吹着,我注意到他的那个掐诀的手指,有些发黄,就像是经常抽烟的人的手指。
“什么情况?”虽然我大概
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
“有人在村口设防了。不过没关系,我大概知道老牛去哪了。”
“白虎庙?”我问道。
“没错。我用跟踪之法只是验证一下,现在基本能确定了。我们摸过去看看再说,你的意见呢?”冯流摆了摆手。
白虎庙,从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它的诡异之处。要知道当时我还并不知道这白虎庙在整个砀庄村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如果让我说出那白虎庙到底哪个地方诡异,我还无法说出来。
对于冯流提出的先去白虎庙的提议,我没有什么异议。
因为我也一直有个想法,就是重新回到那白虎庙,好好探查一番。
我相信再度重返白虎庙,一定会有所发现。
只不过这一次,可能会遭遇到难以预计的危险。弄不好,决战将会提前。
见我没有异议,我们两个便顺着村子边上的那条路,朝着白虎庙的方向走去。
说来奇怪,在我们刚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原本还很清朗的天,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天上不知道从哪里卷过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就像摆棋子一样被均匀地摆放在天空。以
至于那些乌云将阳光遮挡得很严实,天色也很快就暗了下来。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个时候。
我不时抬头看天,而冯流却表现得很是淡定,他甚至连头都没抬。
表面上看,他比我沉得住气多了。
不过虽然我和冯流嘴上都没说什么,但是我相信他和我一样,心里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
这种天象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冯流出自道门,道门对付邪祟最有利的武器其实就是阳光。
之前我和谭婆那个僵尸对抗,也是利用的阳光。
怎么说呢,只要有阳光在,我们心里就有底。这也是我们不愿意晚上行动的原因,但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凶宅试睡员,凶宅也只有在晚上邪祟才会出现并且能闹出大动静,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晚上行动。
当然,如果能在白天解决的问题,我们当然愿意在白天解决。
可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是在白天,阳光也被那突如其来的乌云给遮挡住了多半。
四周阴沉下来,彷如傍晚时分。
我不知道这种状况对我们的行动会不会产生影响,但是能肯定的是,这种天象对于修邪道的鼠郎君肯
定是有利的。
此消彼长,我们这次行动应该是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是出师不利了。
但是冯流没有一点要取消行动的意思,我这时候当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