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地久气的鼻孔出气。
奈何对面说的言之有理,他也只能甩甩衣袖,静静等待。
声势愈加浩大,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孟锦夏站了出来。
“我们婚姻大事,当事人还没开口呢,将军何必这么早就妄下定论。
无论这事儿怎么做,是不是都得先问问我们的想法?”
面前的青绿是喧嚣中的一抹亮色。
许将军看着孟锦夏那淡雅如菊之姿,略带疑惑的问,“你是孟锦夏?”
“正是。”
一句话,将对方身上的火点的更燃。
“你一个被夫休的残花败柳,凭何在我面前嚼舌根子,滚一边去,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跟你动手,你要是敢多说一句,我剪了你的舌头。”
长枪震地,气势如虹,不愧是战场拼杀之人,那与生俱来的戾气,半点不比庆安候少。
许将军笃定,以孟家现在的形式和气势,一定不会和他硬碰硬。
怎料,下一秒孟锦夏站出,混不怕的气势震天动地。
“有本事,你就来剪啊!”
“我乃庆安侯之女,公主的救命恩人,你若有这胆量,尽管来!”
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响遍整个院落。
许将军听着,只觉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孟锦夏一步步靠近,目光冷烈,身子坚挺,
“许将军,我敬你是长辈,不愿对你恶语相向。
但你莫不是忘了,我与张家并非和离,而是皇上主张,让我休的夫家。
你说,我是被夫家休了的残花败柳,到底是侮辱我?还是在侮辱皇上!”
侮辱皇上!
这话出来,许将军腿都软了。
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侮辱皇上啊。
只是还没等他反驳,一旁的孟砾石便站了出来。
“许朗,我看在以往情谊才对你百般容忍,可你不仅伤害我女儿,还侮辱皇上,你要是再怎么大言不惭,出言不逊,就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了。”
“就是!你们许家枪不是好惹的,我们孟家剑也不是吃素的。”
两家相斗,剑拔弩张。
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许将军许朗的气势就弱了下来。
外面议论声仍旧高涨,孟锦夏横在两家中间。
“天赐圣旨,是你我两家皆想不到的,你若想妥当处理这事儿,最好带上圣旨上的两人一起商讨。
倘若你不愿事情闹大,我们孟家可不会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拿在手里的枪顿了,许朗看着孟锦夏,眼神复杂。
这还是他见过的那个小丫头吗?
前些年,孟锦夏还未成亲时,他曾见过。
那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满脑子除了谈情说爱,就没有别的东西。
原本,他是带着家中的庶子张世良提亲,可对方一副扑在张世良身上,死活不愿嫁给他人的气势,吓坏了他。
至此后,他再也不想看到这目光短浅,头脑发达的女子。
而如今再见,此人仿佛变了样。
不仅做事沉稳,还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魄力。
如此比起来,就连他这个老的都不免有些逊色了。
他下意识的收起了枪,“难道,商量就能解决问题?”
“这我无法保证,我只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商量,那一定解决不了问题!”
许朗犹豫片刻,转眼朝身边喊道:“去,把公子和小姐寻来!”
与此同时,许家大公子许明轩,正在院中亭子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他一身轻衣,随风纷飞,远远望去,如谪仙归隐山林,悠然自得。
可这片宁静相合,却被旁边一道玄黑的人影打扰。
那人影冷若冰霜,即便是一语不发,也让周遭如结冰一般。
许明轩僵不下去了,眉间一动,缓缓放下茶杯,“王爷,你来我这儿,不会只是想看看风景吧?”
顾衍州依旧面不改色。
他双手抱胸依在亭边,沉默许久才淡淡开口,“你被赐婚呢?”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与顾衍州多年好友,许明轩说话向来随意,“怎么,是舍不得我娶妻?”
顾衍州不答,反而另起他语,“听说所娶之人是孟家之女,对此你作何想法?”
“想法?”许明轩吹了吹茶上的烟,似是在冥思,许久才蹦出一语,“这有什么好想的?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更是由圣上决定。
他让我们往东,我们不能往西,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没办法不从。”
“哼。”顾衍州冷哼,“多年叛逆,本王倒是没看出,你竟有这般忠诚之心。”
许明轩,许家之子,也是朱雀的下一任首领。
虽面上温柔,可实际却是出了名的反骨。
军营里,他能不顾上级命令,驰骋沙场,朝堂上,他能不服尔虞我诈,正面出击,寻常生活,他更是以别人不可为而为之,并且为的坦坦荡荡。
也正是他这性格,使得他去青楼,都有人夸赞其坦荡,不藏着掖着。
“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不懂事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