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名字。
这间铺子,我在天河湾也见过。
里面的成列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要不是老板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我差点儿以为,是这家店从天河湾搬过来了。
岳子藤说过,他们家的招牌其实是个“字谜”。
谜底也很简单,为官十八载,就是个棺材的“棺”字!
所以,这表面上是一间木雕店,实际上却是一间棺材铺!
可书摊老板明明说,他们家卖的都是古董。
不过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我并没有找到他们店里有什么像样的古董物件。
上一次在天河湾,那位老板甚至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几句话。
正好这是个机会,我也好好研究一下,他们家到底是卖木雕还是棺材?还是……古董?
“我们家的规矩,您看上的东西,不二价,能接受您随便逛,不能接受,恕不远送。”
我和石头还没进到店里,柜台后面的老板就先把规矩说明白了。
这位老板和天河湾那位很像,不止是相貌,就连做派也十分相似。
他们都专注于手里的事情,连头都没有抬。
这要是能有生意上门,才有鬼了。
不过,要能在这儿找到关于《鬼经》的线索,他的态度怎么样,我根本无所谓。
我和石头走进店里,那股香味也浓郁了不少。
店铺并不算很大,我们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任何棺材或者古董。
九成九的货品都是木雕和根雕。
石头问我,要不要干脆直接了当地问老板有没有《鬼经》。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着急,得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于是我来到柜台前,清了清嗓子问:
“老板,您这儿不是叫为官十八载么?怎么不见棺呢?”
老板正在雕一个木莲,他没有抬头,淡淡地回了一句:
“身高、体重、八字,写下来放这儿,留个地址,打好了给你送去。”
我懂了,他们这儿可以订做棺材!
问题既然已经问出口了,那我就必须得把对话继续下去。
于是我在柜台的纸上胡乱写了些信息。
可没想到,就在我写完的时候,老板忽然抬起头,随意瞟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
“就你这八字,既升不了官,也发不了财,如果不知道八字具体是多少,回去先问问你爹妈,别来捣乱。”
简简单单一句话,听着像是要赶我走。
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就看了一眼,是怎么确定我的八字是乱写的?
人的八字各不相同,我虽然是胡乱写的,但
年龄并没有作假。
单凭这一点,我就敢肯定这位老板,绝对另有身份!
我首先想到了阴楼,可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跟职业有关,我学的手艺是缝尸,这可是实打实的阴行手艺。
但很多人有个误区,认为开棺材铺的也是阴行手艺人。
其实大错特错,打棺材的都是木匠,职业本身跟阴行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大多是接受委托,才帮忙打造棺材。
所以,除非老板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手艺,否则他肯定不是阴楼的人!
这时,石头忽然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他的八字。
等他写完,老板同样抬头看了一眼,不过这一次,老板看了很久!
我不知道石头的八字有什么问题,但老板竟然放下了手里的木胚。
他仔细打量了石头一番后,用试探的语气问:
“常怀文家的?”
石头点了点头,表情很惊讶。
我和他一样惊讶,但我惊讶的并非是老板说出了他的家世。
老板说的是“常怀”文家,而不是“武卫”文家。
岳子藤跟我讲过,天河湾的那位曲老爷子,也是盗门“八飞鹰”中的一位。
而我们面前的老板,从年龄上判断,应该是曲老爷子的儿子或者侄儿。
所以,他知道文家并不奇怪。
但对于某个地方的称呼,就好比孟伦从不说寿河,而是“霭阴”一样,是有讲究的。
一个家族越是古老,有些传统就会慢慢变成习惯。
许多非常小的细节,如果能抓住,就能看出对方家族底蕴的厚薄程度。
我敢说,现在的武卫城里,知道那儿过去叫“常怀”的人,没几个。
文家的家世虽然也不薄,但我和他们接触过,顶多延续了一两百年的香火。
可曲老爷子和对方这位老板,他们给我的感觉是,这家人的香火,恐怕已经延续了千年不止!
对方家族的传承越是古老,就意味着我能找到《鬼经》的可能性就越大!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突发奇想,佯装疑惑地问石头:
“唉?石头,你不是告诉我你老家是霭阴的么?”
老板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诧异,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石头当然没有跟我说过这种话。
我只是想看看老板听到“霭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