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在门外,我和吴大哥听的很清楚。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老人家去世之后,连头七都过了,但就是不闭眼。
哪怕是前一天眼睛好不容易闭上了,可第二天早晨,老人家的眼睛又会重新睁开。
而且我还隐约听到什么“害人”、“安心”、“嫁不出去”之类的词。
但内容断断续续的,我也没听太明白。
不过我们既然是做这一行的,不管遇见什么样的丧事,都要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万一这家人的丧事有什么蹊跷,我们也好早点做出对策。
挣钱归挣钱,但不能昧良心,这是我的原则。
不一会儿,刚才来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姑娘就回来了。
她先对着吴大哥点头示意,紧接着看着我问:
“你也是送阴师傅?”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轻蔑和质疑。
这我能理解,毕竟年纪摆在这儿,她会有所怀疑倒也正常。
不过我不想和她为此去争辩些什么。
一是这家人临丧,死者尸骨未寒。
二是没必要,光说不练假把式,待会儿一上手她就知道我的能耐了。
说起来,我确实有很久没送阴了。
可自打去到武卫城,我每天都被凶煞和邪祟围着团团转。
各种糟心的事
情也是一茬接着一茬来。
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专心接活。
清闲的日子当然也有,但坏就坏在那时候手里有钱。
懂的都懂。
好在这姑娘也没有为难我。
她一直在和吴大哥交流事情的经过。
我在一旁听完之后,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她们家的老人属于自然死亡,而且还是高寿。
按说本来应该老人家的后事,应该按照喜丧来办。
放鞭炮、请酒席,这些都是必要的。
家里人更是连哭都不能哭。
亲朋好友来吊唁,也该笑脸相迎,对人家说老人家一辈子善始善终,该高兴。
可问题恰巧也就出在这儿。
办丧当天,前来吊唁的人里,有人哭了。
站在我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儿,别人兴许的不懂。
而且没准是老人家生前的至交好友,伤心至极,哭也是情有可原。
可当我听见哭的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时,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
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位去世的老人家,生前八成都做了对不起家人的事儿。
乡下是很讲究这些的。
后来,在这家人的劝说下,那姑娘总算是没哭了。
但老人家的大闺女不乐意了。
可以说,她和我现在想
到一块儿去了。
之后,老人家的大闺女就一再逼问对方的来历。
导致一场喜丧,最后成了女人的殴架现场。
死者到了头七都还没有闭眼的原因,我大致上已经有了眉目。
要想顺利送走老人家,得分三步。
首先得安抚这家人的情绪,协助他们理清矛盾。
其次是将老人家的遗愿弄清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替他完成。
最后就是把他们家里藏着的凶煞给驱赶走!
房顶上、柴棚里的那些邪祟,全都是想要趁机附体的脏东西。
它们对怨气非常敏感,在这儿的目的是守株待兔!
这时,那姑娘刚好也和吴大哥聊完了。
她带着我们俩进了灵堂,该说不说,这家人的经济条件应该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给老人家备的棺材,竟然还是口楠木棺。
刚进灵堂,我就看见有三、四个中年妇女的脸色不太好看。
其中有一个眼睛有些浮肿,看样子是刚哭过。
而另外三个则坐在她对面,看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怨恨。
这样一来,是丁是卯就很清楚了,哭的那位,应该就是前来吊唁的女人。
另外三个,虽然分不清谁是谁,但应该是老人家的闺女。
领我们进屋的姑娘,她选择走到了那三个女人
身边。
这样一来,这家人的态度就很清楚了。
我和吴大哥没有多话,直接走到了棺材边,先看看死者再说。
可当我看到棺材里的尸体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尸体穿着的殓服已经被尸水浸蔫了。
皮肤皱得不像话,指甲也呈现出了黑紫色。
老人家微微张着嘴,牙齿已经掉光了,里面除了口含啥也没有。
原本要是闭着眼睛,那应该还算是安详。
可它不仅睁着眼睛,那两颗两颗灰白眼珠竟然一左一右的往两边倾斜!
仿佛就是在用一双眼睛同时看着两边的家人似的。
特别诡异!
吴大哥皱起眉头看了看我,我冲他点了点头对这家人喊道:
“丧家麻烦先离开灵堂,我们……”
可我话还没说完,忽然就听见楼上有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