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和大美敲响了文家的大门,刚敲了一下,就听见门后面传来了石头的声音:
“酒哥?”
“嗯,石头,快开门!”
宅门“吱呀”一声打开,可我看见石头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他不停地在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确定我的身份。
直到大美伸出手弹了他一个脑蹦儿之后,石头的表情才松懈了下来。
“酒哥、大美姐!你们总算来了,这一晚上,可真的是吓死我了!”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当石头把我和大美刚迎进宅子,我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怎么文家院子里会有一股放完鞭炮后残留下来的火薬味儿?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是不是梨花的尸体出什么问题了?
直到我看见灵堂、棺椁、香火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一晚上,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别的事情!
“石头,你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跟我们讲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美之前看到的那辆马车果然不是幻觉,因为石头不仅看到了,而且这辆马车竟然在文家门口停了一整晚!
我走了之后,石头家里的仆役全都找了些借口,一哄
而散,偌大的宅子里,就只留下了他和梨花的尸体。
大约刚到午夜的时候,石头听见有人敲门,他本来以为是我来了,不过由于我叮嘱过他,所以他并没有直接把门打开。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对方是谁,门外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石头,那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那人的声音很怪,说话的节奏也像是气不够用似的,他一直不停地在问我,‘陈相公在么’?”
一听见‘陈相公’三个字,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方才我踏进阴阳路的时候,门口那个小厮也是用‘相公’称呼我的。
随后我连忙问石头有没有搭腔,好在石头没我那么自负,他一心就记着我跟他闲聊时提起过的一些阴行规矩。
无论门外那人怎么问,他愣是一句话都没回。
这时候,大美听出了些端倪,语气有些不屑的问了石头一句:
“嘁!那你别理它不就完了?干嘛还一直守在门口?”
石头算是被吓惨了,我估摸着,他这会儿恐怕已经忘了说这句话的人是大美。
他狠狠地瞪了大美一眼,冷哼一声说:
“哼…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么?”
他告诉我们,本来他以为不说话就没事
儿了。
可他刚回到前院儿,门外就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几乎就像在耳边一样!
随后等到没了动静,他心里又怀疑,门外的脏东西会不会已经闯了进来?
于是他只好在门口守着,一遍遍地听着敲门声和重复的对话……
石头内心的这种恐惧,我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可大美是什么胆儿?
在她看来,这就是怂包的表现!
“兄弟,那你是怎么看见那辆马车的?”
“唉……不瞒你说酒哥,那声音听多了以后,我心里就魔怔了,大概不到四更天的时候,我还是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谁将来要说石头是怂包,我一定跟谁急!
就这胆儿,十个我也比不上,还好他没搭腔,只是透过门缝看了一眼。
这和‘逢七避阴’一样,人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有时候无意间从门缝或者钱眼里,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根据他的描述,他和我看见的,就是同一个小厮!
只不过他比我多瞧见了一些东西,就是那辆所谓的‘马车’!
一听见马车,大美这才来了兴致,一直追问个不停。
“是不是一匹灰白色瘦马,车上没有人,帘子上面还绣着花儿?”
“对对对!大美姐,你也见过?!”
“
那是!我都见过好几次了,你这才第一次……唉?对了,你看没看清车上坐着谁?”
“车上的人倒是没看见,不过我听见车里传来了一阵轻微咳嗽的声音……像是个女的!”
这俩人,越聊越起劲……搞得我完全成了局外人。
什么瘦马、花儿、咳嗽的声音……他们说的这辆马车,我是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我就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俩足足聊了有半个多钟头,聊到最后,竟然还把话题聊到了我身上。
大美说我的阴眼算是白瞎了,说‘睁眼瞎’这个外号一点儿毛病没有。
闹归闹,这件事儿确实蹊跷,按理来说,我看不见这些东西才显得奇怪。
通过拼凑他们俩各自的信息,我大致把这个‘马车’的样子在脑海里进行了一番想象。
两匹灰白色的瘦马拉车,而且有车箱,所以就算不是大富人家,那也比一般老百姓富裕。
马车整体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大美猜测是木头,可石头说他看见车窗外镶着一圈金边。
车箱上有明显的花纹,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