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看了一眼,但我实在不愿意去回想那张鬼脸。
说是淤青,但却有鼻子有眼,随着人体内的血液流动,那张‘鬼脸’就会跟着抖动!
吴大哥说,这就是他和我爹贸然前往寿河县留下的印记。
他们俩虽然是一起去的,但他因为在阴阳路里着了‘鬼掐筋’和‘鬼掏心’!
本来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结果只是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座空坟里!
这件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他现在每每想起来的时候,仍会心有余悸。
而且每年七月半,他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各种恶鬼、行尸将他绑在一条板凳上,分食着他的血肉和五脏六腑!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会多出一个手印,吴大哥说他身上现在一共有十多个手印,身体状况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类似他这样的情况的人还有很多,正因如此,寿河县不知不觉就成了阴行里的忌讳。
“吴大哥,那我爹他在寿河……”
就在我和吴大哥刚要聊到关于我爹的话题时,三哥忽然敲响了房门。
“哥,东西找到了,但你恐怕得叫上小酒兄弟一起才行……”
我和吴大哥面面相觑,彼此心里的疑问应该是一样的。
这
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得叫上我一起?
我跟吴大哥刚走出屋子,只听他突然背对着屋子呵斥了一句:
“畜生!这笔账,待会儿再慢慢跟你算!”
对啊,我这才反应过来,吴大哥进屋之前就对着屋子喊了一声,但我进屋之后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说的畜生……又是什么?
这时,三哥看了我一眼,但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他对我说:
“小酒兄弟,待会儿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这些,三哥就再没说话,他走在前面带路,我和吴大哥跟在他身后,绕出村子,一路往南,来到了村子的后山。
后山的土路不好走,沿途都是半人高的野草和树丛。
我们往上爬了大概有半个钟头,才总算来到了村子后山的螃蟹沟!
刚上去我就看见了吴二哥和胖拐,两人好像正在用铁锹挖着什么东西。
时不时地,还会发出“绑…绑…绑!”的声音。
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挖到了木头,而我的第一反应是,莫非他们挖到了一副棺材?
吴大哥走过去帮忙,我本来也想跟上去,可三哥却拉住了我,小声在我耳边说:
“小酒兄弟,这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你了千万别以为这儿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
…”
我用假装活动了一下筋骨,顺便看了看周围,可什么端倪都没瞧出来。
“三哥…我没看见哪有人啊?”
“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听我的,待会儿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随着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传来,胖拐和吴大哥同时停下了手中的锹。
吴二哥连忙跑到他们俩人中间,蹲在地上用鼻子嗅了嗅。
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于是便问三哥:
“三哥,吴二哥这是在干什么?”
“他这叫‘嗅土’,是盗门土夫子的看家本领,你别看二哥不能说话……”
三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鼻子继续说:
“他的鼻子,可比狗都要灵。”
好家伙,我都不知道吴奶奶这算不算是家门不幸。
生了三个儿子,没一个干的是正行,一个索命门的、一个倒斗的、一个走夜路的……
唉……人艰不拆,这世道确实不好混啊!
突然!
吴二哥浑身一颤,像是触电了一样,他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惊恐地看着三哥。
胖拐和吴大哥都是背对着我们,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但是我看三哥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我正准备开口喊吴大哥的时候,他身子忽然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只见他的胸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挠了一爪子,鲜血“噗噗”地往外冒。
更可怕的是胖拐,他脸上的皮都被撕烂了,血肉模糊,要不是借助手里的铁锹杵着,他早就该摔倒了。
“吴大哥!”
胖拐肯定是没救了,但吴大哥应该还有气,我刚准备上前查看他伤势的时候,三哥忽然拉住了我。
“你干什么?!”
三哥的语气冰冷且极具压迫感,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吴二哥连滚带爬地跑到三哥身边,嘴里‘啊吧啊吧’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他用手指着吴大哥,神色几近哀求,可三哥却缓缓闭上了眼睛,脸色十分难看。
“闭嘴!你们倒斗的就这点儿胆子和见识?!‘剥皮蝎’都没见过么?!”
首先是三哥的态度让我十分不解,其次就是他嘴里说的‘剥皮蝎’,难不成这些伤痕是种蝎子造成的?
吴二哥拔腿就要走,可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