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看到棺材开了口,小姑吓得大叫,下意识就抓住了爷爷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事!别急!我们先把这纹身改了再说!”爷爷也是慌得很,脑门上、鼻尖上都冒出了密汗,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推开小姑,拿起了纹身针。
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
一针一墨。
10个小时。
从半夜到天亮。
终于,姑丈的新纹身差不多成了。
只见在原来的黑色五鬼抬棺纹身上,以红墨着色,勾勒出了锦鲤戏水的新图案线条。
但这并不是完成版。
一个满背纹身的做工是十分耗时耗力的,单只是勾勒线条就耗费五六个小时了,多出的那三个小时,就是花费在了部分上色上。
而那上色的部分,就是鲤鱼头。
不大不小,正好盖住那五个小鬼的头颅。
咋一眼看下去,整个纹身显得不伦不类的,这是因为老纹身没有洗去,就整新纹身的缘故。两个纹身拼凑在一起,就好像是墨青色的畸形小鬼脖子上长了个红鲤鱼脑袋!
这已经是爷爷当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收起针,爷爷晃了一下神,差点就要栽倒在姑丈的身上。
做刺青本来就是一个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更何况爷爷是一口气、一眼不眨地做了10
个小时!
所以这一停下,他就差点晕了。
幸好小姑一直在一边伺候着,所以及时扶住了爷爷。
过了好一会儿,爷爷才舒缓过来,摇了摇手,说自己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爷爷在这一瞬间好像老了二十多岁。
农村人普遍结婚早,爷爷也不例外,十八岁就娶了奶奶,我爸也是。所以爷爷不算老,这一年才四十三,正值壮年,还能下田耕地呢!
所以当小姑扶着爷爷走过来,我都不敢相信这还是昨晚上能跟一米八彪形大汉搏斗还打赢了的爷爷。
他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就跟村口那几位老是下棋的老大爷一样,老气横秋的,背驼了,走路没人搀着不行了!
我诧异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爷爷,直到听到小姑诧异地说:“这娃儿还醒着呢!”
嗯。
我还醒着。
爷爷做了一整晚的纹身,我就看了一整晚他做纹身!
“那是!”爷爷骄傲地说,“这娃儿有天赋,从小就喜欢看我给别人纹身,十个月大的时候,就会自己爬起来看我给别人做纹身,这绝对是继承我们家祖业的好苗子啊!”
话音一落,小姑看我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语调也变得阴阳怪气:“哦,是吗?”
“是啊,这娃娃比你
哥争气多了,你哥是打死都不愿碰一下针,这娃娃是没到周岁就抓着咱们家的祖传龙纹针不放啊!我们莫家后继有人啊!”
说到这个,爷爷就高兴,人也恢复了点精神气,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一边摸就一边欣慰说道:“这身子总算是不凉了,变烫了!”
小姑依然怪里怪气地问:“烫?那不是发烧吗?”
“是,烧着了。不过有哪个小孩子不发烧的呀?发烧总比发凉的好!”爷爷笑呵呵地说。
说完,他问我:“狗蛋,告诉爷爷,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你说的那个『妹妹』,她拉开棺材之后,带了谁进棺材?你看到了吗?”
我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爷爷。
昨晚看到的,难道不是发烧所产生的幻象吗?
我看到爷爷提刀砍表妹,其实是爷爷拿着沾了公鸡血的刀割破姑丈后背的纹身,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也根本没有那个“表妹”!
但爷爷怎么会这么问呢?
这时,小姑放弃了阴阳怪调,紧张地问:“爸!这种事你问狗蛋做什么?”
爷爷说:“小孩子的眼睛跟我们大人不一样,他们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更何况,狗蛋昨晚还中邪了,说不定他就看到了那棺材打开后,小鬼拖走了谁。”
“拖、拖走了
谁?”小姑更加紧张了:“那、那个棺材,封的不是财运吗?怎么、怎么还能拉人呢?”
“棺材棺材,不是为人准备的,难道是拿出来摆着欣赏吗?”爷爷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你呀,偷师只偷一半,现在对规矩是一知半解!我问你,你只知道古有五鬼运财术,可保人财源滚滚不断,但是你可知道,这五鬼是从哪儿运来的财宝吗?”
“哪儿?”
“是阴间!”
爷爷的话音一落,小姑立马吓得脸色苍白!
爷爷继续说道:“你们在人世享受了多少财产,那以后到了下面,是要双倍……不,是十倍还的!”
听到这个,小姑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她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没事,爸,你不是已经破了这五鬼抬棺吗?这五鬼抬棺破了,应该就没事吧?”
爷爷摇摇手,撇嘴表示不可能:“没用,人总有一死,你们从阴间借的高利贷,死后都要还的。这在你纹上五鬼抬棺时,就已经跟那五只鬼灵立下契约了,就算我破了这五鬼抬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