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在正八经结拜大哥家吃了顿酒,说起最近的打猎收获,孙满仓人都傻了。
啥也不说了,后生可畏啊!
在孙满仓家住了一宿,江河起来的时候,孙满仓在外头喂狗呢。
外屋地也有动静,听着锅碗的响声,这是在刷碗做饭呢。
春雨啥时候这么勤快了?
再一扭头,春雨裹着被子还睡着呢。
难道是钱老二的媳妇儿一大早又来了?
江河起身出去看了一眼,一瞅那背影不对呀,这个胖了点,再一扭头,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掀锅往外拿饭菜呢。
这特么又是谁啊?
孙满仓从外头回来了,招呼着吃饭。
那个女人把饭菜都端上来了,圆圆的脸颊微红,看起来很结实,很圆润。
也不知道她跟孙满仓说了点啥,然后立刻就不干了,一跳多高,嗓门也大了起来。
“咋地呀,凭啥呀,她钱老二媳妇儿钻你被窝子,我差啥了,我比她少脱一件,还是少被你整几下啦?
凭啥她又野鸡又松鼠子的,临到我这,连根毛都没有?”
江河和春雨还在呢,孙满仓顿时下不来台了,没好气地骂道:“谁说没有毛?我现在就给你拔几根儿!”
孙满仓说着,手伸到棉裤里头,还真就薅了几根出来。
江河都看傻了,眼瞅着这老娘们儿嗓门越来越高,赶紧下地,把昨天带来的半片黄毛子拽了进来,先叫了一声老嫂子,这是孝敬您的。
这女人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半片黄毛子,三十来斤的好肉呢。
这女人顿时眉开眼笑,把半片黄毛子塞回丝袋子里,乐颠颠地说,“还是小弟像样,下回来跟嫂子说,嫂子给你包饺砸。”
女人又白了孙满仓一眼,骂了一声老东西,你给我等着,今天我整不死你,然后赶紧把这肉再拖出去冻上,生怕坏了。
虽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
但是,这个饺砸,江河还真不太敢吃。
“老哥啊,这又是哪个啊?”
“林西村牛大力的媳妇儿,前年去那边溜山的时候认识的。”
“老哥呀,你没教我真本事儿啊!”江河忍不住叹道。
孙满仓摇了摇头:“这本事还是别学了,有的时候真挺闹挺的。”
“关键是老哥你这岁数……唉,多保重身体吧!”
孙满仓哈哈大笑:“老哥我自然有宝贝!”
孙满仓说着,从柜子里抱个酒罐子来,酒液都泛着褐色,里头是好几根棒状,挺像那啥的植物。
正是大兴安岭的极品草苁蓉,又称不老草,是大兴安岭山里头为数不多特别值钱的中药材,因为这玩意儿它壮阳。
“老哥,这玩意儿对你还差点意思,咋也得泡根虎鞭啊!”
“喝过,老虎的东西太霸道了,常喝伤身,还得是这个,细水长流啊!”
江河也喝了两杯,身上发热,吃完饭了,眼瞅着牛大力媳妇儿喜气洋洋,眉毛含春的模样,咱也别搁这碍眼了,赶紧走吧。
牵着狗出了门,春雨扭头呸了一声:“这个基巴灯,真不正经!”
江河瞥了她一眼,她嘴上骂,可看那表情,分明就是羡慕。
江河大怒,你一个女人,羡慕个屁啊。
回了家,刚到村口,一个大婶子就跑了过来叫道:“小江,春雨,快回去呀,你家出事儿啦!”
“谁家出事了?”
“春雨家。”
“咋啦?”
“赵瘸子那娘俩儿带着一帮人打上门来啦!你们快回去,我去找队长。”
江河吓了一跳,赶紧奔向春雨家里头。
屋门开着呢,屋里头吵吵巴伙的挤了不少人。
“起开起开,都特么起开!”
春雨能跑马的胳膊一扒拉,就把两人扒拉个跟头冲了进去。
江河也赶紧冲了进去,就见赵瘸子和那个刁老婆儿躺在一块板上。
赵瘸子那条好腿被春雨踹折了嘛,老刁婆儿的半扇排骨也被踹折了好几根儿。
一个断了好腿,一个断了半拉排骨,要是报警的话,搁哪说都是重伤害要坐牢的。
但是,这年头,乡村自治可不是说说的,你报警经官,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生产队长看在眼里?
再者说了,官字两张口。
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
衙门口冲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这不是说笑的,哪个老百姓吃饱了撑的经官呐。
都是私底下解决的。
这得一直到后来推行法治化建设,才有一个巴掌几万块的说法。
春雨脑子有毛病,妈又是个病秧子,林西村的生产队长吃饱了撑的,跑来欺负人孤女寡母。
所以,正常情况下,赵瘸子这娘俩儿没干过人家,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谁不知道,春雨和江河打猎挣着钱了,家里的钱都是一沓子一沓子的,花不了地花啊。
这才找了几个跟个自己相熟的老婆子,许诺赔来的钱分一半给她们,然后一起找生产队长闹着来要赔偿。
林西村的生产队长人高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