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洛凡紧紧地握着那信笺,任泪水滑落将它打湿。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抬头,擦去泪水,转身回房间,迅速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看到那只装有昨天白水寒给她买的玉簪的锦盒时,不由拿起来端详着,但终是没有将它打开,而是将它放到包袱中,跟着衣服一起包好。
她取下挂在床头的挎包,检查里面的物品。见到那三叶血风藤时,她不禁怔了怔。
那大冰块走了,竟然没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上!他是忘了拿走,还是真的会如他在信中所说,会到云雀湖找她呢?
她宁愿相信那大冰块是出于第二种原因而没带走这血风藤。
她将血风藤放回包内,细心放好,然后提着包袱就下楼去。
玄霆等人忙追上她。
“上官姑娘,外面下着小雨,你是不是先吃些早点,等雨停了再赶路。”
上官洛凡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若是怕淋雨可以不走,我自己走!” 她语气不善。
“我们绝无此意!” 玄霆不敢怠慢,吩咐玄羽去买早点,玄隐去把马车拉出来。等上官洛凡出到客栈门外,一辆结实的大马车已在门口候着了。
“上官姑娘请上车!” 玄霆放好马凳请她上车。她也不客气,径直上车坐到车厢里。这马车比上次白水寒准备的那辆要宽敞多了,也非常结实。
“上官姑娘,爷说你爱吃点心,给你准备了些点心,还有几个包子,还热着,你吃点填填肚子。” 玄羽将一个大大的油纸包从车窗递进去给上官洛凡。
上官洛凡看着那油纸包,眼眶不由一热。前些日子这些事可都是那大冰块为她做的。
“谢谢。” 她将那油纸包接过,道谢的声音有些哽咽。
玄霆见一切准备妥当,收起马凳,坐上车辕,冒着濛濛细雨驾车朝城外而去,其他四人骑马随行在侧。
几天后。琅州城,琳琅阁。
此时琳琅阁一处花厅里,放眼望去,厅内一片狼藉。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男子傲然而立,手持一柄短剑,直指跌坐在地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
“现在能告诉我那支雪参到底是谁拍了去吗?” 白水寒看着管事的,沉声问道。
那管事握紧拳头,“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关乎客人之秘,我绝不能透露半分。” 说着,不由闭上了眼睛。
“大总管,不好了,不好了,我们的交易详册丢、丢了!” 一个小二模样的小伙子,手捧着一本账册急匆匆从外面冲进来,一进门 “啪” 地摔倒在地,一本摊开的账册刚好就飞到白水寒脚边。
白水寒抬起眼眸,冷冷瞥向册子,见上面记的都是交易记录。他短剑回鞘,看了看那小伙计,弯腰将其捡起。他一眼就看到翻开的那页上面记录着:“二月初一,雪参一支,拍价:八千两,卖方:无名氏,竞拍得主:极乐帮少帮主,佣金:一千六百两。”
看着记录,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不是玄影就好!他又将册子往前翻了翻,找到前一次雪参的交易记录,看到上次雪参的竟拍得者是翡翠山庄的庄主。
他合上册子,丢到小二跟前,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小二看着册子,看看那离去的高大背影,长长舒了口气。
管事的白了小二一眼,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小子还挺机灵!”
琅州城是贯通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城内车水马龙,繁华喧嚣。白水寒刚从琳琅阁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就闪身出现在他跟前。
“大公子,白岳堂主有请!”
白水寒不由抬眼看向前面不远的忘忧酒馆,迈步朝酒馆而去。
忘忧酒馆内,座无虚席,酒气冲天。白水寒不禁皱了皱鼻子,以掩去那呛人的酒味。
“这么多年了,大公子还是不喜欢我们酒馆的酒呀!” 一个三十来岁的俊朗男子在柜台后忙着,看到白水寒进来这副样子,不由笑着说道。
白水寒白了他一眼,“何事,快说!”
白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传宫主口信,请大公子尽快回山!”
“嗯。” 白水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就要转身而去。
“大公子别急!” 白岳忙道,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大公子在回山之前,请顺道完成个小任务!”
白水寒将信封拆开,抽出里面一张泛黄的信笺,他微微用内力将纸张加热,只见纸上显现出一行字 “琼华山庄庄主俞卓阳,三天。”
白水寒剑眉微皱,这俞卓阳他没听闻有过什么恶行!怎么会有人要取他的性命?
“大公子,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白岳含笑道。
白水寒再一使内力,掌心上那信笺立即化为灰烬。
“听说大公子上次在田阳城出师不利,这次,希望大公子不要再重蹈覆辙,能按时完成任务。如此,你我都好交差!”
白水寒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大公子,宫主说了,请你要务必要在接到口信起,十日内回宫复命!”
“嗯!” 白水寒冷冷应一声。
“哎哟,大哥,好巧呀!你什么时候到琅州了?是刚到,还是早就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