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寒听到叫喊声,不由微微扭头看去,是个相貌堂堂、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在叫嚣。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和四个身材魁梧健壮的汉子。
老板娘看着那年轻人,吼道:“我们这儿就是由丑姑上菜,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丑姑,把菜端走。”
“哎。” 丑姑把端来的菜又放回托盘里端走了。
“你!” 年轻人气结。
“女掌柜,是犬子不懂规矩,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那位老者不由出声说道。
老板娘双臂环胸,冷冷看着他们,“想吃呀,给我们家丑姑道歉!加钱!”
“姑娘,抱歉!” 那位老者说道,拿出一块碎银抛给老板娘,“请女掌柜笑纳!”
老板娘扬手将碎银接住,给丑姑一个眼色,丑姑回身又将饭菜端上桌。
年轻人看着丑姑,冷哼一声,骂道:“丑八怪!你给我等着。”
那丑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匆忙上完菜便迅速慌张地离开。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滴答声不断,客栈里没有人再闹事,只是三三两两喝酒聊天,平静祥和。
上官洛凡梳洗干净下楼来,看到的就是这一片祥和景象。那老板娘看到她,笑吟吟地在白水寒面前坐下,立即叫人给他们上菜。没一会儿,丑姑就端着饭菜送上来。
上官洛凡看向丑姑,向她道谢。丑姑向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一旁那年轻人看着丑姑,眼里冒着怒火,但碍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
“这饭菜看着好像还不错。” 神清气爽的上官洛凡看着桌上的饭菜,高兴地说道,“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快尝尝看!” 白水寒看着浑身焕然一新的上官洛凡,心情愉悦,拿起碗筷开始吃,“味道还可以。”
上官洛凡听他这么一说,也拿起碗筷吃起来,味道果然还行。
“饭菜是不是很贵?” 她小声问道。
“一个银锞子而已。” 白水寒不以为然地说道,“一点小钱,不必放在心上。”
上官洛凡觉得也是,若是他们露宿野外,不仅得受风吹雨打,或许还得被狼群围攻,住在这客栈里,不仅暖和,还有可口的热饭热菜吃,花点小钱也算不得什么了。
等他们用完晚饭,大厅里已没什么客人了,两人看着夜色已深,也回楼上休息。上官洛凡自是睡在床上,白水寒则出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来后将两条长凳子一拼,铺上他们自带的被褥,躺在上面没一会儿便入睡了。
也许是刚吃饱没多久,上官洛凡倒是没有马上入睡。月色穿窗而入,室内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色。她借着月光看着睡在长凳上的白水寒,嘴角上扬。有他在,她总能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无比安心。若是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
一辈子!
上官洛凡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疯了!
她在心里这么说自己。这男人连他做什么营生都没告诉过自己,自己不过受他保护几天,竟然就萌生了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大冰块,但她的目光却总是情不自禁地透过幔帐,借着月色落在那人身上,久久不能入睡,直到眼皮打架,不由自主地合上,她才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睡前,她好像听到外面传来哪间客房开关门的轻微声响。但她觉得这客房里的人进进出出的,没什么可奇怪的,只要他们的房间没声响就行,因此她也就没在意,沉沉睡去。
次日。
晨曦微露,白水寒便和往常一样早早醒来,他一睁眼就看向床铺,见里面的人还在安睡,呼吸轻微均匀,他这才放下心来。再听外面,没有雨声了,想必雨停了。
他想不到这家黑店在晚间,竟然没有干出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来!他还以为他们会和其他黑店一样,夜间下迷药迷晕他们,然后进屋搜刮他们的钱财!更甚者连人也一起杀了!
他坐起身,将被褥叠好,倒水喝。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敲门声,砰砰作响。
床幔里传来一声不满的轻喟声,继而是伸懒腰的声音。看样子是床上的人被那吵闹的敲门声吵醒了。白水寒不悦地起身,拉开房门出去,冷冷地看着敲门的人。
“把人吵醒了!” 他怒道。
正在敲门的人更是一脸不悦,“怕别人吵醒就不要住在这种小店!有本事住那些大客栈去!”
白水寒正欲出门理论,身后却传来上官洛凡的声音,“别跟他们计较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赶路了。”
白水寒冷眼白了那大汉一眼,返身回房间。
“怎么回事?”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白水寒听过,是昨晚在客厅的那位老者。
“师父,师弟一直不开门,不知道是没醒还是怎么回事!”
白水寒闻言,不禁又探身出去看向隔壁房间。只见那汉子推了推门,那门就是推不开,显然是从里面闩上了。那老者上前,一掌将房门劈开,两人继而进了房门。
他正想回房间收拾行李,却听到隔壁传来失声惊叫声:“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