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重症病房内。
路声声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站着的傅曾谙,没言语。
傅曾谙心碎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着急的解释:“el,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只是……”
路声声侧了身,很清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清楚自己没机会见到贺云端。
傅曾谙犹豫了几秒问:“你就这么恨我么?”
路声声手指揉着太阳穴:“跟你没关系。”
也好,与其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还不如放过自己。
可这样的回答,显然让敏感脆弱的傅曾谙生气了。
“你……不想要孩子?”
路声声深呼吸:“我想不想要孩子,你不是很清楚么?”
“你是故意的?”
路声声合上眼睛说:“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傅曾谙胸口憋着火气,一脸悲伤的走了。
出了病房,墨郁走到跟前劝解:“老板,你一定是误会了,太太绝对不可能故意的。”
要是执意拿掉孩子,她也不可能找这个时间。
傅曾谙被醋意迷掉了心智。
“不管怎样,孩子没了,如了她的心愿。”
墨郁噎住了:“……”
贺云端回到帝都,贺氏企业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那些被说成威胁前妻的幼稚行为,被屡次放大……
下午。
下班后,杨助理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看着贺云端:“贺董,老太太让你回去一趟。”
贺云端从兜里拿了支烟,心平气和的说:“肯定是过来找我算账的。”
“那怎么办?”
“无妨。”
宅子里,贺家老太太面色凝重,双手落在膝盖上,“云端,你把公司经营的很好,这段时间,你怎么对老婆子,老婆子都无所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拿自己祖宗的家业不当回事。”
贺云端坐在对面沙发上,痞笑道:“说完了?”
对面老太太瞪大了双瞳。
贺云端拎着烟站起来:“既然说完了,那我就走了。”
“云端!”老太太气急败坏,“你这是什么态度?”
贺云端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祖母,既然你知道现在公司不由你做主,那你就该明白,我此生做什么决定,你都管不着。”
“可是……可是你是祖母的孙儿啊,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啊,你难道不明白么,云端?”
路声声抿着红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为我好,就不该阻拦我。”
老太太声嘶力竭:“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
“她好还是不好,都同你们这些外人无关。”贺云端单刀直入的说,“纵然我因为她身败名裂,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话都说到这步田地了,老太太还能怎么阻止呢。
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老宅后,杨助理追上去:“贺董,会不会出事啊?”
贺云端面无表情:“能出什么事?”
“可是……”杨助理犹豫,但看贺云端那表情,想说的话,又全部咽回去了。
的确,这么多年,老板所有的思想和行动都被束缚着,他从来没有按照自己的章程做事。
就算……未来会有恶果,也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吧。
叮叮。
贺云端接到女佣的对话。
“什么事?”
“贺,贺先生,夫人……夫人她拎着行李走了。”
贺云端闭着眼,深思一番,就清楚芮长音的打算。
“我知道了。”
女佣为贺先生没有发火感到特别吃惊。
其实,贺云端是觉得芮长音寻找傅曾谙这次旅程,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
毋庸置疑。
几日后,国外的雪越来越大了。
也在潮湿的环境下,路声声迎来了出院的日子。
傅曾谙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走到她的跟前。
他接过她的行李,没有一句话。
路声声任由对方拿着,也没开口搭腔。
回到宅子里,两个人就好像熟悉的陌生人。
连跟在身旁的墨郁也发现,老板和太太像把一辈子过到了尽头。
两两相望,只余失望的孤寂感。
洪队长发来的那则短信,加剧了两人感情的走向。
他说,芮长音和徐颜西小姐都认出了那位杀手,而这个人,是傅曾谙的手下。
路声声不敢相信的捂着唇,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
她爱的人,她感恩的人,都骗她欺她!
“太太,这么大的雪,你去哪儿啊?”
路声声看着谨慎小心的女佣说:“以后不用照顾我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即使摔一跤,也不会迁怒到你的。”
女佣手指握着围裙,解释说:“太太,不管怎样,老板都吩咐了,让我们好好照顾您。”
“照顾得了么?”路声声的心千疮百孔的,“我始终要离开这里的。”说起来,从贺云端的身边逃离,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还不如收拾心情,重新过活。
声声公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