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艳虹握着电话的手都在无形中发抖,紧张的牙齿也跟着打颤。
“路……路声声,你来见我,到底是做什么?”他的左手拽着右手的手腕,艰难的针扎着。
路声声开门见山道:“你以为把路萋萋送出国再自首,七年前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么?”
于艳虹额头带了汗渍,她茫然:“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路声声?”
“如果那么轻易就放弃了,那你说……我努力到今天,是做什么呢?”路声声迟疑不定的反问,“就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哪儿那么容易啊,于艳虹,你说呢。你们母女俩做了罪大恶极的事,却妄想我原谅你们,可能么?”
于艳虹的嗓音透着惊惶:“路声声,你……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你……这个贱人,贱人?”
“想骂就骂吧。毕竟现在,就是我这个被你咒骂的人,安然无恙地坐在外面,而你于艳虹,一个红极一时的明星,现在成了心狠手辣的刽子手,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贱人,你找不到她的,你找不到我女儿的?”
“是啊,你帮助你女儿逃到国外去了。没有谁知道她会去哪儿,但如果她是共犯,你猜,会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又会不会有人帮助我呢,啊?”
路声声面色阴冷的望着橱窗里的于艳虹,“我妈重病的时候,你欺负她的事儿,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你们合伙对付我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在脑子里。”
“路声声,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你妹妹吧,一切的罪,我都承担,求求你了。”
于艳虹在里面哭得梨花带雨,她哀求着路声声,连眼神里都写满了愧疚。
“倘若七年前我没有活下来呢,那今天就没有我,也没有我几个孩子。你和你女儿要的,是一尸四命。而你女儿,盗用我的作品,跻身设计圈,你也因为背靠路贺两家,在帝都混得风生水起。我的死,成为你们荣耀一生的垫脚石。于艳虹,你说,这种事儿,是可以轻易被原谅的么?”
她紧绷着的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握紧的拳头都捏出了骨骼的颤响。
“于艳虹,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你……进去了没关系,路昌化还活着,他已经派了人,去寻找你女儿去了。我相信,在他们的带临下,迟早会把你的女儿揪出来。”
路声声眼睛红了一圈,泪水从左眼淌下来,像是在宣泄即将喷薄的怒火,“我要让你在还活着的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于艳虹,不相信的话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着吧!”
“路声声,路声声,我求求你,求求你……”电话里仍然传出于艳虹的哀求声,然而路声声已经走远了。
洪队长在拐角处拦住了她:“el小姐这是跟对方吵架了?”
“对啊。”路声声抬起拳头,“如果不是因为她在里面,我想我已经动拳头了!”
“解气了没?”
“当然。”路声声咬着牙,“毕竟是戳了她脊梁骨的人,听到我说要抓住她放跑的女儿,当然开心了。”
洪队长有些不理解:“这样……会开心?”
“说实话,这个开心的代价有点儿大。”路声声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七,“七年,我在国外带着孩子生活了七年,这七年来,对于我而言,太漫长了。”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她已经不算年轻了。
洪队长看她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那背影,像一个女战士,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她所希望的那条道路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
路昌化身体太差了,在医院里的几天,已经出现了嗜睡的情况。
贺老听到他在电话里,以多年生意伙伴的关系恳求他去见自己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心软,就同意了。
郭书仪不太理解自己丈夫的做法:“路昌化背叛自己的原配,于艳虹又差点儿害死我的儿媳和那几个孩子。现在他还有脸叫你过去一见。”
贺老看着郭书仪打抱不平的模样,温和的劝了:“书仪啊,我们多年交情,他临死,恳求我去见一面,我要是不去,那不是太无情了?”
“你对儿子儿媳无情就可以,对路昌化就不行?”郭书仪认为丈夫的思想有问题,“老公,万一他用快死的理由,要求你帮他对付儿媳呢,难道你也做么?”
贺老看了郭书仪一眼,没好气:“要真如此,他早就拿出来对付路声声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郭书仪握着手腕,无法理解:“老公,声声是我们的儿媳,是云端最喜欢的女孩啊,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她,难道……难道那些孩子,你都不在乎么?”
贺老不赞同妻子的话:“那路声声要真心疼云端,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是你们先纵容路萋萋接近云端,是你们让他们夫妻俩吵架,还生了嫌隙。老公,人不能太没良心。”
郭书仪站在贺云端的角度,只知道,保护路声声和孩子们,比什么都重要。
贺老叹口气,伸手搂着郭书仪的胳膊:“我只是以生意伙伴的身份,在他最后的时间里,去看看他,仅此而已。”
郭书仪没这个自信,她要亲眼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