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手臂僵在空中,看着那一瞬间就消失在眼底的豪车,一脸不解的侧眸,望着自己的未婚妻柳如眉。
柳如眉心急如焚:“贺先生什么意思,他知道鸾鸾在哪儿?”
陆庭低头,踌躇。
那孩子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儿,要去救孩子,也得他去救啊。云端突然去曲江酒店,难道……坏人在那边?
陆庭拍拍柳如眉的后肩,心急如焚的说:“如眉,走,找洪队长去曲江酒店。”
“去曲江酒店?”柳如眉目光暗沉,压根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要闹哪样。
告诉云端,鸾鸾被抓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陆庭把着方向盘,恨不得马上飞到警局。
柳如眉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那飞驰而过的车子,心力交瘁:“陆庭,慢点儿。”
这要是发生车祸,那就麻烦了!
陆庭只是不想看到七年前兄弟贺云端的惨状,所以有些心绪不宁,但未婚妻温和的提醒,又让他静下了心来。
鸾鸾被抓,孩子的母亲能保持着这样的理智,实属不易,自己不能让如眉难过!
一直到天黑。
暮色降临,霓虹灯下,一辆黑色的豪车,在柏油路上飞驰,道路边,猛的后窜的路灯,晕了一地昏暗迷离的灯光。
光芒照着车窗,散在贺云端的侧脸上。
他所在的地方,远离市区,但贺云端却以走小路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曲江酒店。
车子停靠在目地的,他飞快的拿出手机,发现新来了一则短信。
【五楼,一百二十号。你自己上来。】
贺云端望着短信,抬高下巴,四下打量。那神秘的高楼下,隐藏着看不到的杀机,冷风吹动着四周的树,裹挟着曲江的风,空气里的燥都散了一半。
他握着手机,看着电梯,想了想,还是为了安全起见,走的旁边的楼梯。
一步一步跑到五楼,拐角处停下,他的心跳的老快。
刚要转身,冰凉的东西抵在额头:“别动——”
贺云端凝重的眸光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来,橘色的染发下,那双眼睛,异常的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腰上别着刀。
那张森冷严肃的脸,不带一丝一毫的笑。
专业,精神抖擞。
贺云端犹豫了下,问:“你是阿镖?”
被看破,男人显得局促,如果两个人真要打的话,这个时候,贺云端反杀,不见得做不到。
可关键是,贺云端来这里,不是为了打架,而是救人。
因此,他要么求饶,要么妥协。
“看来贺少对七年前的车祸印象很深嘛,连我们的习惯都摸透了。”男人收手,转身,自信满满的说,“跟我来。”
贺云端跟上阿镖的步伐,一起走进了房间。
刚进去,他就看见了沙发上孩子的身影。
“鸾鸾——”
鸾鸾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害怕,连抓她头发骂她的模样,都自动默认是大哥哥的苦肉计。
为了助攻爹地和妈咪的感情,鸾鸾当然要卖命的表演。于是她哭啼啼的喊:“干爹,呜呜,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鸾鸾就要死翘翘啦。”
那眼泪如不断线的珍珠似的,一滴又一滴的淌下来,我见犹怜。
贺云端急躁的怒喝:“我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不许伤孩子一根头发嘛!”
“果然是父女情深啊。”阿镖注视着贺云端的脸,反觉得委屈无辜,“贺少,我们要真对这孩子做了什么,你觉得,她还哭得出来嘛。”
言外之意是,这个孩子从被他们抓来,笑呵呵的说话,笑呵呵的要零食的状态,就不像是来受罪的,就连脚上的绳子挣脱了,她也主动告诉看守她的保镖,省事又贴心,简直是他们有生以来,抓到的最有趣的孩子了。但凡不是个孩子,他们都会觉得受害人脑子有问题。换成孩子,他们也只能找出孩子单纯天真之类的借口。
贺云端恍然,从进来这个房间开始,好像就没有看到孩子有多害怕。
“那好,我来了,麻烦你把她膝盖上的绳子解开!”
阿镖苦恼的回复:“我们也想解,可是这孩子,主动跟我们说,解开绳子,不容易激发你的同情心啊。”
鸾鸾看着他们和坏蛋爹地的对话,总觉得他们的脑子被驴踢了,把自己的秘密提出来,万一坏蛋爹地知道自己有故意成分,不救自己了,那该怎么办啊。
“喂,人家说的是反话。”鸾鸾面上表现得特别委屈,眼角带着点点红晕,“干爹,我想妈咪和陆蜀黍了。”
贺云端极力安抚孩子的情绪,声音轻若蚊喃的:“鸾鸾,乖。干爹就是来救你回家的。”
“回家?”阿镖道貌岸然的走到了沙发上,“你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贺云端在短时间整理思路,找准他们的动机:“傅叔呢,在哪儿,我要见他!”
阿镖咧嘴回:“贺云端,你没有权利见傅叔!”
贺云端握着拳头,怒目直视着眼前的阿镖:“你说,他老人家到底要什么?”
阿镖摊了摊手,明目张胆的说:“一个亿。”
贺云端听后,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