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抬手指了指那一脸褶子的老婆子,“月月,我刚才闻到那个老婆婆身上有尸气!”
“尸气?姐姐会不会闻错了?”白小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那老婆子正好把头转了回去,留了个青灰色的背影给她。白小月望了望天,青天白日,阳光正烈,这哪是鬼能大摇大摆的走的?就是她自己都觉得今天太阳格外火辣。
世界分阴阳,阴阳分五行,人死就为阴,不能在阳光下行走,烈日的阳会将阴焚烧掉,是以白小月不相信哪个鬼魂能无视阳光的存在。
白小白将扇子合上,道,“月月要不要我跟过去瞧瞧热闹?”这话也正合了白小月的意思,两姐妹掐了个诀身子一隐就跟了去过。
他们前脚刚走,独龙一行人后脚就跟了上来,独龙冷哼道,“这死鬼居然不是一个人?钩子你去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钩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嘴角依一勾,“大哥怕什么?咱们几兄弟四人堆里淌出来的,怕他劳子啥?一起做了就是!”
独龙摇了摇头,他注意到了穿青灰色衣服的老婆子,那人脸上一直挂着笑,像是被固定在脸上一样,粗看不觉得有什么,多看几眼,那一层不变的笑就叫心里摻得慌。
这老婆子是谁?怎么浑身透着古怪?人脸上的肌肉是无法一直维持微形状态,除非独龙想到了一种可能,陡然心里开始发慌!
沉思片刻后,独龙道,“钩子,你趁那死鬼上厕所的时候把他掳了,其余人暂时不要动。”
不打草惊蛇也好,钩子领了命就跟了过去。
阴阳先生一群人择了个饭店,挑了个包间,他坐首位,其余人依次坐下面,至于方强和往日一样,蹲在角落吃黑子都不吃了才有他的一点残羹剩饭。
他也想过求救,逃跑,试图逃了三次都被抓回来了,还没跑出院子,那条大黑狗一个跳跃就将他扑倒,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他的腿上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几个月都好不了。
那猴子更是残忍凶狠,抓回去就拿皮带抽他,抽得他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才罢手。每次被折磨得想死的时候,那老婆子就笑眯眯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熬的,一大股血腥味,臭气熏天。
这东西有古怪,每每喝了本欲疼痛难忍的伤半小时后就感觉不到伤口的痛了,尽管摸上去还是血淋淋的。他不想喝,老婆子就伸出一只手锁住他的咽喉,那手刚硬冰冷,像铁钳子一样,硬得让人动弹不得。这么一锁他的嘴自然张开,老婆子就伸出另一只手端起那碗药汁就往他嘴里倒。
一碗全倒进肚子里,这老婆子才松手,站起身就走了。方强闻到这味几欲呕吐,用手去抠咽喉,手还没伸进去猴子一脚就踢了过去,并恶狠狠地说,“你要敢吐一滴,你就爬地上给我舔干净!”说完甩了甩手里的皮带。
方强没法,只得将涌入喉咙的秽物又咽了回去。
钩子看他们进了包厢,待厨房做好菜服务员往里面端菜时,钩子半路截了盘子,自己端着菜走了进去。他打开门看到方强蹲在角落边,微微有点诧异,心里奇道,这人怎么不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他刚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猴子就扫了他一眼,钩子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随即满脸笑容地说,“这是你们点的菜,请各位慢用!”
猴子没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尖着嗓子说,“上菜上快一点!”
钩子把背微微一躬,挤出笑脸道,“好的,请稍等!”
他出去的时候把其他桌的汤顺了一份过来,放在托盘里并拿了份辣椒干碟进去了。一进屋他故意绕到方强所在的位置,在方强准备侧身让他的时候他把身子故意往方强身边一斜,手一抖,盛汤的盆一倾,哗啦啦掉了下去,盆子碎成了几块。
那盆里的番茄蛋花汤刷刷的洒了一半到方强身上。那汤本烧出来没多久,还是滚烫的,方强顿时啊地跳起来。
声音嘶哑跟个哑巴发声一样,钩子心里奇怪,这方强怎么了?早先见他不是这样的。忽然他感到前方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他抬首一看,顿时打了激灵,那前方坐着的老婆子这会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样子好像在说,“别耍花样,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
他马上收回心思,低着头说,“抱歉,抱歉,汤没拿稳洒到这位先生衣服上了。”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望着方强又说,“这位先生你的衣服脏了,你看,我那里有干净衣服,我给你拿过来换吗?”
方强见过钩子一次,他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会再听他的声音才慢慢想起来,这人绝对不是服务员,忽然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人是故意来找他的?现在他口不能言,怎么才能跟这人保持联系,让他帮自己脱险?
与阴阳先生相比,方强内心更愿意相信独龙那一帮人要善良一点,至少在第一次会面的时候,独龙有拿东西来看他,事后他说不清楚,独龙也没强迫过他任何事。现在他看见钩子满眼都是希望。
方强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傻呼呼的看着阴阳先生。阴阳先生瞥了一眼,无比嫌弃,“你这倒霉催的,呆那里都能被烫到,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