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强被灌了哑药,口不能言,又被关到地窖里,腿上拴了根大粗铁链子,动弹不得。地窖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纸和笔,墙头上方有一盏灰扑扑的灯,忽闪忽闪的映照在斑驳发霉的墙壁上。
方强在被拖进来时,几个壮汉又拳脚相加的死命招呼了他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骨头散架,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样几欲呕吐出来。
他趴在地上过去许久眼睛才缓缓睁开,发霉的墙壁上有红黑色的印子,他以前打死狗的时候血溅到墙上,干了就是这种颜色。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其他血腥味传入他的五官,阴冷的风直灌入他的背心,他打了个寒颤。忽然背后传来吱吱的声音,他心里一紧往后面一看,顿时叫出声来,嘴里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几只灰扑扑的老鼠正吱吱地在他身后随意的跑动。他内心砰砰直跳,额上渗出汗水来,牙齿咬得紧紧的,发出咯咯的战栗声。双手冒着冷汗死死抓住脚上的铁链子,睁着两只大眼睛惶恐地盯着这几只老鼠,只待它们靠近就用铁链子打死它们。
恐惧到极点的时候人反而会放松下来。方强在地窖里待了一夜,想象中老鼠咬人的事并未发生,一晚上时不时从他身上或者身边跑来跑去倒是真的。开始他吓得屁股尿流,下面湿了一片。恐惧和绝望已经蔓延到全身,后来见这老鼠并未咬他,反而松懈下来。
第二日清晨阴阳先生蛇王就叫人把方强从地窖里拖出来,方强那一身的臭气熏天没把阴阳先生给熏死,赶忙命人拿来水管直接冲洗。那一个透心凉浇得方强喷嚏连天,浑身冷得直哆嗦。
他眼中闪过绝望,爬到阴阳先生面前用手比划,“我画!”
阴阳先生大笑,用脚踢了踢他的身子道,“这就对嘛!猴子喂他点饭,别给我弄死了。”
猴子嘴角向上一勾,双眼阴恻恻地看着方强,得意地朝院门一吼,“大黑把你的盆叼过来。”
方强这才注意到院子外面有一条藏獒,通体黢黑,样子凶猛,听到叫唤声衔着自己的槽子就跳到了猴子身旁,放下槽子汪汪的叫了两声。
猴子摸着它的头说,“大黑乖,去门口守着。”这大黑通人性摇着尾巴转了两圈,看着方强恶狠狠地吠了几声,口角流涎出了哈喇子,吓得方强身子一抖,往阴阳先生身边移了移。动的时候脚链子扯得哗哗响,大黑叫得更凶了。
猴子眉头一紧,斥了一声,“大黑闪一边去。”
大黑临走还剜了一眼方强,这才不甘不愿的走开。
昨晚见的那个满脸褶子的婆婆这时候又出现了。笑眯眯的端着碗饭出来,方强一看见她昨日的恐惧又冒出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婆婆比这个叫猴子的壮汉还要叫人害怕。
这婆婆端着碗把饭直接倒进了狗槽子,指了指就退开了。
这是大黑吃过的狗槽子他们直接就拿给他吃,是连畜生都不如。方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不吃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他脚一歪就能想到,他心底哀嚎不已,拼命祈求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方家现在就他一根独苗。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坏人,心想总有一天自己会将他们千刀万剐,报今日侮辱之仇。
方强平日里虽然懒散惯了,除了偶尔去赌博两回,打杀过几条野狗,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受了这无妄之灾。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他如果有好好读书就不会可怜今天的遭遇了。
没有筷子,像条狗一样爬在狗槽子里舔饭吃,周围传来阵阵讥笑声。为了能活下去,他现在可以做的就是闭耳不听,填饱肚子才是真。
一大盆饭他嫩是舔了个干净,一粒米也没剩下,猴子哦哟一声,“胃口不错嘛!”接着就把他拖到一边,拿出纸笔恶狠狠地说,“画吧,画好了老板会考虑放了你。”
如果是昨日他说这话方强还会信几分,现在见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打死他都不信这几个狼心狗肺之人会放了他。
他努力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点了点头,嘴里依然是啊…啊…的嘶哑声。
猴子见他听话吹了吹口哨,脚也习惯性地踹了他一脚。
早先那张临摹的画已经被阴阳先生收了,他现在想在动手脚如把方向画反,就不大可能。
他咬着笔杆子陷入沉思,怎么画才可以既不那么快让他们找到,又能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话说另一边独龙没有从方强嘴里探听到有用的信息,只当方家后人真的一无所知。后来一打听,这方家早些年迁徙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位老人,也就是方强叫的太爷爷年轻时候回南方住过一阵子。那么可以判断方强小时候肯定也听过太爷爷讲故事,只是不知道他记得多少。
独龙一想到这赶紧回头去方强家里找他,很意外,方强家大门紧锁,门口落了厚厚一层灰。邻居们说,方强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适才独龙醒过来,当日拜访打草惊蛇了,这方强很大可能独自寻宝去了。遂命人加快破译拓片上的金龟抱子穴的具体位置。
殊不知这方强这会正被阴阳先生囚禁了,他每日都按照原来画的那张图临摹,张张相差无几,开始阴阳先生还有耐心,见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