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你。”
“是谁在说话,”何太太起身,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邱姨娘身上,把邱姨娘看得低下头恨不能钻桌子底下。
何太太冷声道:“怎么,这场面上还有妾说话的份儿?”
在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言声儿,虽说何鲁两家眼下有求于他们这些小盐商,可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何太太的威严众人还是惧怕的。
坐在何太太身旁的鲁太太轻轻推了推她,却被她甩脱了,她见无人应声,更变本加厉,指着邱姨娘怒斥:“沈家不讲道义,欺骗我家老爷买他家的盐田,你们可要当心了呀!若买了沈家的盐场教他们骗了,哭都没处哭去!”
“做生意,说甚么骗不骗的,契书上的手印是我们拉着何世伯的手摁的?还是盐场的价儿你们买高了,后悔了?愿打愿挨的事,说甚么骗,敢不敢把契书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你们买我沈家的盐场只花了多少银子?先前您又想以多少银子一石的价儿买我们沈家的盐?还有我沈家运盐的船怎么出的事?我沈家在荆州湘州一带的生意是谁家不打一声招呼便抢去的,何太太您倒是说说,”容瑾神色肃穆,从门口缓缓走向何太太,目光像钉子似的把何太太直直钉在那儿。
她可不怕什么何家鲁家,此次新政令一颁布,何家鲁家是扬州最大的盐商,必是朝廷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朝廷要办,他们还能有翻身之日?
“年纪轻轻的牙尖嘴利,连长辈也不知尊敬了么?”何太太一记眼风扫过来。
“长辈知身份,重体面,我们做小辈的自当恭敬,您来我家喝酒,与太太们同乐,不请自来我们也欢迎,可既来我沈家做客,却又在酒桌上骂我沈家,何太太,这是甚么道理,您是来闹事儿的么?若是来闹事,我们只能将您请出去了!”
宋清慈也站出来,她不忿这两家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做生意确实要讲道义,这是众人皆知的,可谁要说自己的手是干干净净的,我头一个不同意。既然如此,那就是各凭本事,本事不如人,便来哭来闹,三岁小孩儿才干的事儿,二位长辈还是自重身份为好。”
容瑾侧头看了眼宋清慈,心道果然是个有胆色的,敢在这时候怼人,想必她也预见何鲁两家要倒大霉了。
接着,其余几个平日里被何鲁两位夫人压得狠的,也来添油加醋:“何太太,鲁太太,在人家寿宴上骂主家多少不合礼数,还是好好坐下来吃酒罢。”
“诶,我记得方才在大门口两位夫人是没带帖子的,难道真是不请自来?”
“呵呵呵,别瞎说,何太太鲁太太是那种不请自来,吃白食儿的人么?”
何太太脸色涨成了猪肝色,随手抓了个杯盏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倒把几位太太逗笑了。
鲁太太低着头起身,极难为情地扯着何太太的袖子,劝道:“姐姐别闹了,”一道说着还一道将她往外拉。
容瑾看出她们要走,便吩咐道:“送二位太太出府!”
主家都下逐客令了,岂有不走之理?何太太大骂了声:“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便被鲁太太拉着往外去了。
人走后,容瑾若无其事地继续劝酒,太太们也就没当回事,继续乐呵,顺带编排编排何鲁两位太太。
容瑾劝过一遭酒后便去前院照应了,宋清慈问身边的太太,“这位二太太可真敢说,她娘家甚么来头?”
“左佥都御史之女,京城来的,听说妹妹还是御前红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