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思九将黑铁令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别看了,拿回去想怎么看怎么看。”南平侯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
若不是这黑铁令,自己也不至于一辈子碌碌无为不敢冒头。
至于到底能不能冒头,这不在南平侯考虑之列,没有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谁知道自己就不行呢。
“爹,您不是说,这黑鳞卫只能是君家掌家的人才能知道?”君思九凑近南平侯,“我只是个庶子,您再喜欢我,恐怕也不会服众,要不您还是收回去?”
“老子为何要服众?”南平侯叉着腰道,“我不服众又能怎地?他们能拿我如何?但你若扛不起这黑鳞卫,便是你的问题了。”
君思九:……真想把这黑铁令扔到水缸里去,这是什么烫手玩意儿。
“可是我要分家了。”君思九将黑铁令塞到南平侯的手里,他却退了一步,“这样不是正好,谁也猜不出来在你手上。”
“那以后呢?”君思九不解地看着南平侯。
“等宋家的风波过了,你们再回来。”南平侯觉得这不是个事儿。
君思九想说他不想回来,他早就盘算着要分府,可当着南平侯的面,说出来只怕是会少一条腿。
想了想,君思九换了个说法:“我那会儿再回来,这黑铁令还得还回去,我却成了那个知道了不该我知道的人……爹,儿子的命也是命。”
“你放心,没人敢……会要你的命。”南平侯目光闪了闪,“拿着吧,还不还的也不打紧。”
说完南平侯将令牌塞进了君思九的怀里,把他推到了门外,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君思九摸了摸高挺的鼻子,也不怕夹着我?
隔着衣服,君思九抬手感受了一下黑铁令的纹路,总觉得他爹这做法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心事重重地回到琼陶院,刚进门怀里便被宋不晚又塞了个匣子。
“这是何物?”君思九看着宋不晚,本能地想躲。
“祖母给的。”宋不晚回道。
“祖母?”君思九声音都有些微的颤抖,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有些不敢打开。
“怎么了?九爷您的脸色可不大好看。”宋不晚想伸手去摸摸君思九的额头,不会是发烧了吧,但手伸到半途又撤了回来。
“这是何物,你可看过了?”君思九答非所问。
“银票啊。”宋不晚见君思九竟松了一口气,不禁好奇地问,“九爷,您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君思九咧嘴笑了一下,“我以为祖母要把整个君家给我呢。”
跟黑鳞卫比起来,给君家好像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宋不晚眨了眨眼睛,朝君思九走近了一步:“九爷,是不是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君思九张了张嘴,最终却道:“没有,你别多心!”
并不是君思九想瞒着宋不晚,而是这破事儿让她知道了,对她没什么好处。
不过人既然到了自己手里,那利用他们来查查宋家的事情,应该不算过分吧,就当是磨刀,哪怕这刀可能已经生锈了。
“九爷,我们要怎么搬家?”宋不晚看着君思九。
“明日上午把族老们请来,该分的分了,咱们就可以去晚园那边。”君思九说道。
“晚园?”宋不晚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取的名字,好不好听?”君思九笑看着宋不晚。
“您怎么不取个不园呢?多有个性。”宋不晚笑道。
“个性?”君思九觉得这个词儿挺有意思的,但还是说,“不园不行,你们家不字太多了。”
“叫思园也好听。”宋不晚说道,毕竟这宅子不是她的。
“那就叫思晚园。”君思九随口说了一句,两个人都愣住了。
宋不晚只觉得脸上瞬间像是被火燎了似的,她还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我,我去给您泡杯茶。”宋不晚一抬眼,见君思九的耳尖也红了。
宋不晚一边往外走,一边暗道,难不成我真的把他掰直了?
这么一想,宋不晚的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南平侯便把君家的族老都请了过来。
君思九分家这件事情,几乎没有阻挠,就连君弘文和周氏都松了一口气,因此办得极快。
唯独陈氏有些闷闷不乐,怎么宋不晚就分家了呢?她才进门不到一年呢。
陈氏无疑是不喜欢宋不晚的,可想到宋不晚要搬走了,她又觉得有些孤独,甚至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搬走。
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陈氏心头一跳,当初为了嫁进侯府,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可这个问题似乎不能想,一想起来就压不住。
想到也可以搬出侯府,陈氏就很开心,心里的喜悦像潮水一般往外涌。
于是陈氏跑去问君嘉程:“二爷,我们要不也分家吧?”
陈氏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眼睛都发着光。
“你疯了吧?”君嘉程看着陈氏,“好好的,搬什么家?”
“可是,琼陶院那边不也分了吗?”陈氏小声道,“他们能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