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进来的还有他手中正在外放的手机,叽叽喳喳的动静在隔音效果极佳的审讯室里是那么的刺耳,听得郑植都想破口大骂了。
“搞什么呢?!”
“队、队长,有个突发情况……”市局刑侦队长的眼神凌厉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连报告都没来得及打的小警员瞬间就煞白了脸,“队长,你看这个……”
说着,也不自己花唇舌去解释了,小警员直接把手机朝前一送,让郑植自己看。
什么玩意啊,滋儿砸的。郑植无比嫌弃的接过东西,定睛一瞅,原本充满嫌弃的脸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成红花他们那个小区?”
“不止他们小区,还有她老家那边,都被拉了条幅,说他们家老两口有艾滋病……”警员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队长,不意外地看到他们队长的脸白成了腊色。
“艾滋……”郑植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伸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接住手机,外放的动静就告诉他甭怀疑了,是真的。
“这波操作也是你弄的?”他头疼,因为这一波三折的剧情。
本来么,案子告破,剩下的就是些收尾的工作了,现在可好,这事一出,局里马上又得组织维稳还有舆情工作,哎,头大,头疼!
郑植眨着干涩的眼睛,眼神却无比平静地看向审讯椅里正笑得贼兮兮的人,“没猜错的话,康可也中标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对方明知故问,那讨人嫌的样子看得郑植气得肝疼。
他撑起胳膊揉了揉肚子,转动的眼珠飞快在傅绍言那边略了一下,一个眼神交流后,都用不着人家犯罪分子回答他就可以100肯定了。
“像你这么诡计多端的人,能让我们赶在你之前把康可捞出来,不打好了稳赚的算盘怎么可能让我们成行,也是,你都计划这么久了,也因为我们警方的办案不力怨怼了这么久,怎么会把查明真相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说着说着,他直接冷笑出生,“可这个社会有他的秩序,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仇恨、恩怨,就这么……这么……”
他不会形容了,这种哑口的状态自然也遭到了对面人的冷笑和嘲讽。
“按你的逻辑,我姐被康可欺负,被外人榨干,我就该坐在那儿等着你们给她主持公道?我没等过吗?我等过啊,可是结果呢?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与其把主持正义的选择权交给别人,不如我亲自去执行,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了,那些人身上不光感染了艾滋,闫家那俩老东西,他们吃过的菜里被我还额外加了点其他的作料。没猜错的话,那些做直播的应该还在他们家呢吗,等会儿差不多就能欣赏他们的表演了。”
伴随着干冷的哈哈声,手机里的声音也有了变化,成红花的骂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兴奋的围观声,郑植听见一个声音跳着高地在那儿边比画边说他们抽了,你看他们抽了,是装的吧?还是想博同情?哎呀不对,我怎么瞅着又点儿像毒瘾犯了呢?乖乖,这家子不会是瘾君子吧?
随着这一声起了头,附和的声音便开始此起彼伏的,很快,喧嚣的直播间出现了该直播因内容敏感禁播一小时。
安静下来的房间静得能听清每一声呼吸的频率和节奏,那人看着脸色各异的几个警察,别提多自在地靠躺在椅子里。
“恶人还要恶人磨,姐姐你等我下去要请我酒喝……”不成调的旋律徐徐地飘在空气中,一直没说话的傅绍言突然冲着郑植喂了一声。
“成红花家外面挂的那个喇叭,去查查声谱呢?”
他一直没忘记追查guide这件事。
从那家禁锢过自己的房间出来前,他检查过,并没发现什么喇叭,所以那个喇叭一定是在东窗事发后由其他人挂过去的,这个人的来路,极有可能就是gu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