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王造字,蔡伦造纸,这是九州人尽皆知的事情。
东汉元兴元年,蔡伦改进了造纸术。
用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等原料,经过挫、捣、炒、烘等工艺制造的纸,是现代纸的渊源。
这种纸,原料容易找到,又很便宜,质量也提高了,逐渐普遍使用。
为纪念蔡伦的功绩,后人把这种纸叫做“蔡侯纸”。
年兽说,这是第二张纸,也就意味着是自古时传下来的。
我只是好奇,蔡伦身为宦官,是如何留下血脉的。
难道是过继?
“没错,就是过继。”年兽听完我的疑惑,肯定的点了点头,“据我所知,那些上古先贤抑或是为天下苍生做出过大贡献的人,都会受到天地的眷顾和垂怜,最基本的一点便是香火绵延不绝。”
“这倒是真的。”步轻尘点头。
“前辈,您说这是第二张纸,那第一张纸呢?”我现在只关心这个。
“第一张纸,自然是呈献出去。”水云白接话道。
懂了!
蔡伦当年是宦官,造出第一张蔡候纸,自然是要呈给皇室的。
“这种纸,蔡前辈共有几张?”我问年兽。
“四张。”年兽回应后反问,“你是不是想问,剩下的三张在哪里?”
“是。”
我虽然还没看出这纸中的真正玄机,但从其一卷千里、能承载整座折鹤镇来说,显然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其中一张,被师娘作了画。”年兽解释道,“后来师娘不明而死,师尊便将那幅画烧毁祭了天地。”
祭
了天地?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恐怖的可能。
没等我问出口,水云白就直接说了出来。
“十三,那是在灵纸上作出的画,直接毁掉未免太过可惜了,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将其祭了天地。”
“也就是说,天地间还有一座一模一样的折鹤镇,游走在九州的未知之地中?”我将心中的猜想的可能说了出来。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步轻尘接话道,“其实你也不必大惊小怪,此类事情并不罕见,就拿你们道门的两根擎天柱来说,全真道跟正一道的祖师出行,不也都是自备行宫的吗,说到底不过是一种神通罢了。”
“前辈误会了,我只是深感于蔡前辈的用情。”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虽然没有见到蔡百手,但从他做的事情中来看,显然是个用情极深的人。
在这里扎出一座镇子,等待亡妻的阴魂也就算了。
还将那幅画祭了天地,其真实的用意,怕也是为了寻回亡妻的魂魄吧?
此事太过伤感,所以我就又问起了另外的两张纸。
听完,年兽沉默了。
这种沉默中,有着无奈,也有着愤怒。
最终,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
“姬十三,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我……”
我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苍颜跟孔雀搬出来。
“实话实说就好。”水云白提醒。
“我来此地,是受了仓王后人的指点。”
“那位后人,有没有交代过你什么?”年兽面容复杂的问道。
“交代过。”我如
实相告,“苍颜前辈说,如果在这里说起她,尽管骂便是,而且要极为难听的那种。”
“那她为什么这样说?”
“……”
稍作沉默,我恍然大悟。
“前辈,另外两张纸,该不会是被苍颜前辈弄走了吧?”
“除了她还有谁?”年兽愤慨的说道,“当年她找到师尊索要蔡候纸,说要用最初的几张来配仓王的造字术。师尊当然不答应,却也因此遭受了那位的算计,取走两张纸后便再也没有现身过。”
“那两张纸都是蔡候亲手所制,而且传承了这么多年,师尊自然是要索回的。奈何仓王一脉底蕴更为深厚,师尊不仅没能把蔡候纸讨回来,还因此而受了伤。自那以后,两家便彻底结下了梁子。”
原来如此!
现在,我总算清楚苍颜跟蔡百手之间的恩怨了。
如此一来,我就又有些不懂了。
按照这般仇怨来说,年兽不应该把仅剩的一张蔡候纸送给我才对。
“姬十三,这是师尊的意思。”年兽看着我说道,“入星封神之前,师尊大悟看开了很多的事情,于是就留下了这样的交代。当然,能得到最后的蔡候纸,其实靠的还是你自己,都是你应得的。”
“不管怎么说,都谢谢前辈。”
施礼后,我把那张纸接了过来。
“姬十三,此物还是交给我来保管吧?”步轻尘伸手索要。
“好。”
“你不问问为什么?”
“十三相信前辈。”
“你倒是会拍马屁。”步轻尘说着,将蔡候纸接了
过去,“这是初代的蔡候纸,因为得到过天地的洗礼,所以能够承载任何文字,最适合用来记录些不凡的东西,以后就置放于小阴司当中吧。”
步轻尘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一种可能。
她不会是要把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