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永夜真义吗?
六方囚当中,是能窥见外面天象的。
正是如此,我才心慌不已。
步轻尘的手,就像是翻转了天幕。
最恐怖的是那画月术,皎皎孤月竟如真的一般。
若非我亲眼所见,怕是很难做出辨别。
尤其是被月光笼罩,仿佛将自己剥光了一般被步轻尘审视着。
别说施展道术会被其看穿和预判,就连我的所思所想,似乎都能在她的一念之间被洞悉。
恐怖!
实在是恐怖!
而且这还是残缺的步轻尘,若是肉身归位、三魂齐聚,该可怕到什么程度?
难道真会如传说的一样,只要她想,白昼就会变成黑夜,烈阳被皓月多取代?
等等……
月?
“难道,这就是折鹤镇中藏匿的最终机缘?”
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在见识到步轻尘的手段以后,我必须得想方设法把她忽悠到自己这一方来。
“前辈神通,晚辈实在是钦佩。”这是我的心里话,接着才是拱火的,“可惜,终究是败给了蒙初朝阳。”
“虽然爷爷说他有可能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古往今来都是以成败论英雄,前辈的不公怕是很难讨回来了。”
“屁话。”
步轻尘敛去笑容,脸色变得森寒无比。
“你爷爷是什么人,也敢如此颠倒黑白?”
“麻衣道祖,姬征天。”我如实相告。
姬征天?
听完,步轻尘愣住了。
意外过后,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的爷爷,真是麻衣老道
?”
“姬十三,不敢欺瞒前辈。”
“好啊,好。”步轻尘咬着银牙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看来上天对我不薄,总算给了我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等等……”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道:“前辈,此话从何说起啊?”
“从姬征天入苗疆说起。”步轻尘说翻脸就翻脸,声音中满是杀机,“当年若非他夺走了我开宗立派的宝树,在与蒙初朝阳的斗法中我也不会落败。败失大黑天之位后,我便有了浑浑噩噩的感觉,很多的过往就像是被抹除了一般,很难再回想起来。唯有姬征天做过的事情,如刀刻斧凿一般始终存于脑海当中。”
浑浑噩噩?
看来我猜对了,步轻尘就是缺少了人魂。
与之相比,我更在意的是宝树两字。
她说的,该不会是陆青禾佩戴的开光神物吧?
我记得清清楚楚,里面就有一棵树。
意识到这点,我赶紧追问:“前辈,您是不是记错了,我爷爷确实去过苗疆,但为何要夺走您的宝树啊?”
“借一件真灵至宝,搭一座转生仙桥。”有关爷爷的记忆,步轻尘是真的没忘掉,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所谓的转生仙桥是什么,至今我也没弄明白。然不能否认的是,姬征天将我害到了如此地步。”
搭一座转生仙桥?
类似的话,我听到过。
爷爷当初去方山的时候,曾经夺走过牛岭山脉神祇的一道本命神纹。
那时说的话,与之极其相似。
“借一道本
命神纹,搭一座转生仙桥。”
步轻尘说没有参透其中真意,有可能是缺失了命魂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对爷爷了解的十分有限。
而我,则有了几分明悟。
那座转生仙桥,不会就是为我搭建的吧?
如此一来,正好解释了逆天改命的事情。
还有,苍颜和孔雀都叮嘱过我,我的降生带着难以言说的气运,结合转生仙桥去看,是不是就能窥见真意了?
我的命,比玄门江湖中传说的,甚至比我所理解的,还要不凡?
“前辈,您说的树,形体可是类似于扶桑?”
“怎么,你见过?”
“可能见过。”
“在哪儿?”
“……”
着我没法回答,只能换个角度继续问。
“前辈的宝树,可能引龙招凤?”
“自然是能。”步轻尘耐着性子点头,“我的宝树,诞生于苗疆千山万水中,据说是当年南国热海中的凤凰骨做种而生。虽说与传说中的扶桑树比不了,但也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灵种。”
“所以别说是招龙引凤,任何飞禽走兽,无不想与之相伴共生。可就是那样的灵种,却被你爷爷夺走了,我岂能不恨?”
步轻尘说完,勾了勾手指。
刹那,天上月轮光辉绽放,让我感觉到了恐怖冰冷的杀机。
“前辈,等等前辈,我还有话要说。”
“遗言吗?”步轻尘冷很,“说。”
“是这样的前辈,爷爷对当年之事也很是后悔,所以我闯荡江湖之前特意叮嘱过,无论如何都要
去趟苗疆,了却窝藏在心多年的遗憾。实不相瞒,前辈的那棵宝树,至今都好好的,而且还有了真龙盘踞。”
“宝树无恙?”步轻尘顿时激动了起来。
“晚辈若敢撒谎,天打雷劈。”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