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陨落了!
在阴兵和孔雀的监管下,被我用铜钱剑斩杀在了大手遮蔽的一方天地中。
他身死道消,但说的那些话,却始终盘绕在我的心头。
回首走过的路,眼之所见,皆为新生。
不同的是,与我站到同一立场的,全都脱了胎、换了骨。
而站到我对立面的,除了城府深如瀚海的无名老道,以化身剑灵为代价,暂时保全了性命。
其他的,无一善终!
为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所经历的事情,都与新生有关。
“十三,我说过,姬家的事情不能妄议,否则必将招致摆脱不掉的灾祸。”
“轻则背负因果,重则身死道消,所以即便有些事情我知道,也不敢透露丝毫。”
“前辈,您的苦衷十三理解,所以不会强人所难。我只想问一句,所谓的新生,是不是跟我的出生有关?”
看着阴兵,我满心都是不解的疑惑,以及迫切的期待。
阴兵沉默良久,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但是,他点了下头。
“好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我便先走一步了。”
阴兵说完,根本不给我任何挽留的余地,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奶奶,您是爷爷的故交,可不可以……”我想问问孔雀。
“不可以。”
孔雀打断,态度坚决。
“有关你出生的种种,只有靠你自己去探寻,除了少数的那几位之外,稍有知情者均不可妄议。”
“为什么?”我苦笑,“皆不可言,难
道我的出生还是天机不成?”
“你若这样以为,那便这样以为吧。”孔雀说完,呼风腾空,“有什么事情,回去以后再说吧。”
“是。”
跟随孔雀回到观音山,东方已经泛出了鱼白。
为恶的城隍已经散化于天地中,因此那怒晴鸡也就没有了啼鸣的必要。
当然,它想叫也叫不出来了,毕竟早已经到了橘猫的肚子里。
华家大院中,已经有不少人自己醒来起床。
来到正宅,我感觉到了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氛围。
悲沉尽去,死气消退,似乎又契合了新生两字。
盘瓠、牛饮海、小青龙都平安的返回,雄虺祭了三位的五脏庙,河童被盘瓠吃了独食。
至于毛僵,则被苍颜镇压在了活墓当中。
他有一丝帝王血脉,得道成为毛僵不易,而且并非老面河童跟雕妖的妖邪,尚有可能被教化后走上正道。
当然,真要想杀他,怕是也做不到。
有那丝天子气护着,必须道行极深之人出手,抑或是持有无上宝器才行。
表面上看,一切已经落下了帷幕。
但在我的心里,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我有太多的疑惑,想问陆青禾、想问孔雀、想问苍颜。
关乎我,关乎爷爷,关乎华家当年的往事,关乎过去跟未来。
“外婆,十三,你们回来了?”
刚进门,方木就应了上来。
“你们聊,我先进去看看。”
孔雀似乎很讨厌外婆这个称呼,径直朝着正厅走去。
“十三,之前
发生的事情,前辈都告诉我了,你没受伤吧,否则我可真没法跟晨曦交代了。”方木围着我转圈。
他口中的前辈,自然是体内的仙家山魂。
“没事,说起来真得感谢孔雀前辈,要不是她……算了,别说我的事情了,美兰阿姨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方木皱眉道,“始终吊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
我没说话,问起了别的。
“方木,你看到青禾没有?”
“在那里。”方木抬手指向观音山,“她跟那位苍前辈去了山里,还说要是你回来了,尽管在外面等着就行。”
这话听得我有些费解,什么事情啊,还得避着我?
“十三,你来。”
就在这时,屋子里响起了孔雀的声音。
不敢怠慢,我急匆匆走了进去。
屋子里,摆放着两张床,华美兰跟华山巅正躺在上面。
前者还有一口气,后者则生机全无。
华山巅早就被伏牛山脉的牛灵夺舍了身躯,后来牛灵又被苍颜祭字斩杀,因此现在就是一具死透了的尸体。
“前辈,您找我何事?”
“你可认识这枚甲片?”孔雀指向华美兰的额头处,道门宝甲的残片,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这,也是华美兰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前辈,需要我做什么?”
“取下来。”
“……”
我一愣,不过是取个宝甲残片而已,非我不行吗?
似能看穿我心中所想,孔雀轻轻点了点头。
“此物
,最初为你爷爷所有,后来我与他生出嫌隙后,便再也不能碰属于他的东西了。至于其他人,怕是不懂这其中的玄机,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到时便追悔莫及了。”孔雀看着华美兰,神色极